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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
是前几日卖她铁架子的老汉。
陆明澜听到招呼，忙把车开过去。
“大叔，您早啊。”
老汉憨笑道：“姑娘也是来摆摊的？”
“是啊，没想到这么早来都没位置。”
陆明澜皱了皱漂亮的眉头。
老汉立刻说：“你用我这地儿！”
一边说一边弯腰收拾起地上的铁钳、榔头。
“大叔，这怎么行，都影响您做生意了。”
陆明澜刹住车，麻利地跳下来。
老汉笑呵呵地摆摆手，说：“我这些铁疙瘩往哪儿一撂都成，看你车兜子放的，是准备卖衣服吧？那可得摆敞亮点！”
他不由分说帮陆明澜卸货。
陆明澜架不住老汉的热情，四个刷白的铁架子“哐当”
立起来，五颜六色的衣裳裤子挂了满满四大排。
老汉看得瞪目结舌：“这、这衣服好看的紧，我还真头一回见着呢！”
说着，老汉眯起眼，粗糙的指腹小心地蹭过一件玫红色衬衫的领口，“姑娘，我想给我家妮子捎两件，这衣服怎么卖？”
陆明澜瞥见他磨破的袖口用粗线歪歪扭扭缝着补丁，料想到老汉家境不富裕，她抽出件鹅黄蝙蝠衫和浅蓝喇叭裤：“这套衬姑娘肤色，您拿去……”
“使不得！”
老汉急眼了，“你要这样，我、我可不买你的了！”
陆明澜心想自己可能冒犯到人家了，忙改口：“好好好，那您慢慢挑，瞧好哪件我再算便宜点给您，成不？”
老汉这才点头，开始半弓着身子挑起来，左手一件玫红花衬衫，右手一件深绿蝙蝠衫，比划半天，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这不行了，看得我老眼昏花，我还是回家喊我家妮子来挑好了。”
老汉打了一辈子铁具，哪见过这么多花红柳绿的衣裳。
陆明澜笑道：“行，您回去告诉妹子一声，我就在集市等着哈。”
老汉走后，四周的摊子依旧很热闹，卖菜的、卖肉的、卖锅碗瓢盆的摊子前都围着三三两两的顾客。
唯独陆明澜的衣架前冷冷清清，那些鲜艳的蝙蝠衫、喇叭裤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就是无人问津。
陆明澜攥着衣角，手心微微出汗。
她原以为这些时髦款式一亮相就会引来疯抢，可现实却给了她一盆冷水。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娘挎着菜篮子经过，目光在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
“大娘！”
陆明澜立刻扬起笑脸迎上去，“来看看衣服吧，都是羊城最新款！”
大娘显然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局促地摆摆手：“我就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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