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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九渊和陶苒找了一块岸边的石头坐着，二哈在水里狗刨着游泳，陶苒悄悄练习清净咒，在水下用水流包裹住狗爪和肚皮搓来搓去，这样即使咒术失败了，水花也只是散在河水里，不会有人看见。
唯一知情的当事哈因为不会说人话，只能游一段僵一下，然后把脑袋伸进水里，去找敢揉它肚皮的东西，看的陶苒忍不住发笑。
秋日的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也落在迟九渊眼底，近乎无机质的黑瞳染上了融融暖色，迟九渊抬手揉了揉陶苒柔软的发顶，在镜头看来，两个人只是坐在石头上看着二哈玩水。
只有陶苒能听见迟九渊沉缓的声音，冷泉一样流淌进耳朵里。
“阿苒，录制完综艺，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陶苒指尖一抖，水面荡起小小的涟漪，他侧过身看了眼迟九渊，有些茫然的样子。
“你要去哪啊？冥界有新任务？还是……要回神界吗？”
他又注意到迟九渊说的是一段时间，于是追问：“一段时间是多长？”
迟九渊没回答，俊美的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他只是眸光清冷的看着陶苒，“你想让我快点回来吗？”
陶苒毫不犹豫的点头，但点完头，他又皱起眉，似乎有些困惑。
他为什么想要迟九渊早一点回来？
他活了好久，遇见过各种各样的生灵，其中和他有过牵绊的人神鬼怪不计其数，所有人都像白纸上相交而过的直线，有一个汇聚的点，最终却奔赴不同的方向。
树是不会孤单的，他还没学会这种感情，但迟九渊说要走时，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低落，像深秋时要落叶的那段时间，心情总是不好。
但是……现在还不是深秋啊。
他彻底陷入了困惑，忘了镜头还在拍，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含糊的说：“我有点不开心，好奇怪。”
迟九渊不想提雷劫将至的事，这是他自己的事，更不想让陶苒觉得因为这件事亏欠他什么。
他要的是陶苒纯粹的喜爱，不要掺杂其它情绪，毕竟陶苒已经是一块很迷糊的小木头了，再有些别的掺合进来，他只会更拎不清。
“为什么不开心？”
迟九渊略微倾身，声音压的极低，却带着说不清的蛊惑意味，“阿苒，为什么不开心？”
两次询问间，他渐渐靠近了，指尖在陶苒疑惑紧蹙的眉心揉了揉，又顺着鼻梁辗转而下，滑过鼻尖，落在柔软微凉的唇瓣上。
弹幕一半我死了，一半隔空按头。
陶苒耳朵慢慢红了，那抹绯色还有继续扩散到势头，他看着明明语调温和，但眼神却有些执拗强势的迟九渊，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为什么……
感觉这个答案很重要，但他偏偏不知道怎么答。
逗儿姐洗完了澡，在河边钻头式甩毛，漂亮的冰蓝色眼睛盯着眼前两个愚蠢的人类，一个猛狗出闸冲了过去，成功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迟九渊抬手，精准的握住二哈的狗嘴，看了眼仍在发呆的小树妖，他有些无奈的轻轻呼出一口气。
告诉自己有点耐心，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是个“吃软饭”
的，唯一足够的就是时间。
倒也不必逼他太紧。
“走了，回去慢慢想。”
他伸手到陶苒面前，“晚饭要开始准备了，你不是打算请林老先生一起去吃饭？”
陶苒握住那只修长的手，被迟九渊拉起来，他从迟九渊手里接过狗子的链子，有点郁闷的小声嘀咕，“回去还要想啊……”
“想。”
迟九渊跨上自行车，看了眼皱着脸的陶苒，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给我想明白，你早点想明白，我便早点回来。”
狗子跟着自行车跑，不是它不想放飞自我，实在是这个很高很凶的两脚兽太强，它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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