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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及川彻刚结束加练，汗水把白色运动服浸出深色痕迹，他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手机在储物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小布丁宝宝”
字让他瞬间扬起嘴角。
“喂？”
接起电话时，他刻意压下喘息，声音却还是带着运动后的微哑。
“结束了？”
孤爪研磨的声音从听筒里漫出来，混着键盘轻敲的脆响，像撒了把碎冰在温水里，“听背景音，刚从球场出来？”
及川彻笑着拧开运动水壶，咕咚灌了两口：“我们家研磨耳朵比雷达还灵啊。
怎么还没睡？”
“在整理乌野的资料。”
研磨说，键盘声顿了顿，“他们上周和条善寺的比赛录像，日向翔阳的快攻角度又变了，影山飞雄的传球节奏……”
“停。”
及川彻故意拖长调子，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柜上，“再讲下去，我可要怀疑我们家小布丁在给对手当间谍了。”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大概是研磨把手机夹到了耳边，声音突然近了些：“不是间谍。”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是想让你赢。”
及川彻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能想象出研磨说这话时的样子——大概是窝在电竞椅里，膝盖上搭着薄毯，屏幕光映在他半垂的眼睫上，明明是在认真分析战术，耳朵却悄悄红了。
“放心，”
他用指节敲了敲柜子，发出笃笃声，“你家及川前辈可没那么容易输。”
“影山飞雄的发球速度比去年快了1.2秒。”
研磨突然报出数据，键盘声又响起来，“西谷夕的接发范围扩大了，尤其是反手位，你明天发球别往那边送。
还有东峰旭，他最近状态回升，扣球时习惯抬左肩……”
及川彻靠着柜子，听他一条一条细数乌野的优劣，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水壶。
研磨平时连多说一句话都嫌累，此刻却絮絮叨叨讲了三分钟，连日向翔阳扣球时会先踮右脚这种细节都没放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忍不住问。
“上次去宫城打练习赛，看了他们训练。”
研磨的声音低了些，“日向翔阳给我说……想和我堂堂正正比一场。”
及川彻笑出声，喉结滚动着：“那小不点倒是比以前胆大多了。”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突然说，“其实有点紧张。”
这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了愣。
他从来不是会承认紧张的人，可对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却像卸了闸的洪水，“你说，要是明天输了……”
“不会。”
研磨打断他，语气笃定得不像平时的他，“你上周加练的发球，我录了视频反复看，手腕的旋转角度比以前更刁钻，对付乌野的接发足够了。
还有岩泉一的扣球，你们新练的‘时间差’配合，他们拦网预判……”
他语速依旧慢，却一句接一句，把及川彻最近的努力掰碎了讲，像在给他搭积木，把那些细碎的进步一块块堆成底气。
“研磨。”
及川彻突然开口。
“嗯？”
“你是不是偷偷去看我训练了？”
他想起上周三傍晚，球场铁丝网外闪过一个戴黑帽的身影，当时以为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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