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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泽认真考虑生日礼物的心意让祁乐思心里很暖。
但生日这件事多少会让他想到林华川。
见过林华川，经过了这一段恶心失望愤怒的情绪起伏，甚至有些崩溃的过程，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很多。
即使切割得干净，但他其实是有些像林华川的。
一部分的外貌。
并不太在意别人眼光和评判的那部分特质。
还有，和林华川一样的取向。
不知道这件事之前，他顾虑的是陆明泽能不能接受最好的朋友、发小、竹马竟然对他存了不同寻常的心思，这种心思会不会导致他和陆明泽从此形同陌路。
他能不能承受这种可能，决定了他会不会踏出那一步。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父母之间的问题所在，知道了妈妈受到过怎样的欺骗利用，知道这样的取向一旦公开，会造成多大的问题和影响，他便不能了。
人不能只为了自己而任性肆意地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愉快去偷去抢别人的人生。
这是他和林华川绝不会相同的一点。
即使晨光中捧着咖啡杯小口小口喝着，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陆明泽那么好，那么近，那么渴望。
也不可以。
*
一上午一连开了四个关于分公司的筹备会议，与会人员都很疲倦了。
大部分人在宣布会议结束的瞬间都起了身，不约而同地离开会议室，向饭堂而去。
陆明泽坐着没有动。
他翻看人力部分提交的文件夹里的几十页申请表，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是有疑问没解开，又犹豫着如何解开的为难模样。
许楠已经走到了门口，无意识回头看了眼，转了身。
他走到陆明泽身边，仔细看了看陆明泽手里的申请表，了然于心地开了口：“你家那位还没提交申请？”
陆明泽黯然摇摇头。
他越来越确认自己大概率要接受祁乐思不去分公司，两人也不再能如现在一样毫无距离的同行同止了。
不管多好的朋友，即使叠加了十几年的发小buff，在成年后各自有不同方向的事业，会有更亲密的另一半，虽然即使感情依旧但物理上的距离和环境会越来越远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和祁乐思也会如此。
没有人可以改变生活固有的规则。
可是他不想如此。
只是即使依然同在总部的仅剩下的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和祁乐思也已经逐渐地不再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里都自然地会在一起度过了。
许楠问：“你和我一起去吃午餐，还是你约了小祁一起？”
直接戳中了心事的问题让陆明泽蓦然反应过来：他在两个会议的间隙给祁乐思发过去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你先去吧。”
他拿起手机，对许楠说。
手机微信响起提示音时，祁乐思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手机。
他被蒋建昉拦在了资料室外的走廊里。
一上午他都在资料室翻查资料，这种能让人深度沉浸的工作能让他暂时忘记心里挥之不去的已经打了死结的各种问题。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过了中午下班时间。
估摸着陆明泽一定会给自己消息，他出了资料室，拿到寄放在资料室外管理员处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走出来时，就遇到了蒋建昉。
资料室这一层的人比其他办公楼层少太多，加上午休时间，整个走廊安静得如有回应，除了中央空调送风时在头顶通风管道里带出的声响，就只有蒋建昉咄咄逼人的声音，刺耳。
祁乐思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蒋建昉这个人和他的行为的厌烦。
他退后两步，和蒋建昉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语气不善：“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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