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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帝一声令下，不多时，珍饈美饌摆满了桌案，馥郁酒香瞬间瀰漫在御书房內。
小太监斟满两杯酒，之后识趣的退了下去。
酒液澄澈，在琉璃盏中轻轻晃动，泛著诱人的光泽。
文成帝端起酒杯，目光凝在杯中酒，思绪如麻、暗自感嘆道：“海儿，我们许久未曾这样对饮了！
来，陪父皇喝一杯。”
说罢，仰头饮下，辛辣酒液顺著喉咙滑落，暖意却未达心底。
禹王犹豫了一下，缓缓起身，双手接过酒杯，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
他看著手中酒杯，指尖摩挲杯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今日这酒，或许能成为打开多年心结的契机，可往昔伤痛太过深刻，让他又怕这只是曇一现的温情。
犹豫片刻，他还是仰头饮尽，酒意瞬间上头，脸颊泛起红晕，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文成帝看著禹王的模样，心中满是酸涩，他给自己添了酒，说道：“这酒真是个好东西啊！”
文成帝说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才又接著道：“海儿，你不该回来啊！
当年我费尽心力护你退出皇城，就是怕你被裹挟在这仙门和皇权的爭斗之中......如今你却......唉！
老三那个蠢才也是本人矇骗！”
文成帝嘆息一声：“唉！
既然事已至此，有些过往，父皇本就一直想与你说，却总是难以启齿。
唉！
今日，借著这酒劲，朕就对你说一说当年之事......”
他的话语顿住，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无奈。
禹王听闻，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
他抬起头，直视著文成帝，眼中有疑惑，有期待，更有多年来积压的痛苦与不甘。
此刻，酒意上头，让他鼓起勇气，想要问个明白，想要把那些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问出口。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下，只是又倒了一杯酒，狠狠灌下，似要用这辛辣的液体麻痹自己，又似在给自己积攒更多的勇气。
文成帝又给自己斟满，瞥了眼禹王，心中满是愧疚：“海儿，你怨朕，朕知晓。
这些年，朕也常常自责，可这世俗皇权，不仅受到仙门的制约，我手中的权力，更被有心人架空了大半。
当年之事，朕......”
话未说完，他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想坦诚相告，可又担心多年隔阂，此刻倾诉，会不会適得其反，让禹王更加心寒。
禹王听闻，身体微微颤抖，他紧攥酒杯，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怕听到的答案，会將自己多年来努力拼凑的心理防线彻底击垮。
他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借酒壮胆，可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岂是几杯酒就能驱散。
两人默默对饮，房间里只有酒盏碰撞声和轻微的饮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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