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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夜幕如同黑暗中的魔王,吞噬著光明,將皇城拖入一片死寂的幽暗中。
皇城外,建王率领的血卫,如同一道死亡洪流,从远方奔腾而来。
队伍在疾驰中,马蹄踏破泥泞,溅起的泥带著一丝淡淡的血色,当临近皇城,血卫们放缓速度,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久久不散。
建王云端抬头望向皇城那高耸的城墙,他们经过万里奔袭,终於到了!
云端离开皇城十年,亲手打造了一支能与修士一爭的血卫,此番回到皇城,也该让那帮高高在上的修士见见血了!
他命令血卫在城外的山林驻扎,隱蔽起来,这些常年在深山中廝杀的血卫,到已习惯了隱匿行踪,顷刻间消散在山林之中。
云端仅带著十余名亲隨,踏入皇城的街道,朝著皇宫的方向策马疾驰而去。
守城的士兵见此阵势,自是不敢阻拦!
皇宫之內,文成帝的寢宫灯火通明。
巨大的桌案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珍饈,桌边的红泥火炉中,红彤彤的炭火正烧得旺盛,將水壶中的水煮沸,发出“滋滋”
的声响。
升腾而起的水雾在殿內氤氳瀰漫,隱隱遮掩著这位年迈帝王满是忧思的面容!
文成帝不时朝著殿外殷切张望,心中焦急如焚。
十年了,为了组建血卫,他的长子云端离开他已然整整十年!
玄武门前,建王云端翻身下马。
十年未曾踏上的石板路,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他抬头仰望那巍峨的宫闕飞檐,记忆里父皇威严的面容,此刻竟与这烛火摇曳的宫殿悄然重叠,剎那间,他的喉咙突然一阵发紧。
寢宫的朱门在他们身后悄然合上,炭火上温著的酒水,温度恰到好处,醇厚的酒气渐渐瀰漫开来,满室飘香。
那是云端的母亲最喜欢的果酒,採用六月的梅子酿製,酒液殷红!
只是建王的母亲,却早已不在人世,那是文成帝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服侍他的侍女,只因出身低微,在生下云端之后不久,便被太后秘密处理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深埋在文成帝心底的一根刺,每每触碰,都会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绞痛。
“端儿!”
文成帝的声音,带著几分沙哑与急切,从氤氳的雾气中悠悠传来。
心中积压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最终只匯聚成了一声饱含深情的:“回来就好!”
云端单膝跪地,身上的鎧甲与地面的青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父皇安好!”
他缓缓抬起头,跳动的火光在眼底闪烁,映照得双眼微微酸涩!
父子二人久久对视,眼中皆是复杂的情绪。
十年未见,刚过甲之年的文成帝,已不復十年前的荣光,岁月的痕跡愈发明显,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著无尽化不开的心事。
而四十多岁的云端,正值年富力强的壮年,这些年一直在边境歷经锤炼,终日与妖兽殊死廝杀,刚毅的脸庞上多了几道伤疤浅痕,却更显得威武雄壮!
“好好!
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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