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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刚能勉强起身,军营里便传来噩耗。
前日出征侦查的小队归来后,陆续有人高热不退、上吐下泻,短短两日,染病士兵已达三十余人。
老军医愁眉不展地捧着医书,对着裴砚连连叹气:“将军,这病症来势汹汹,用了白虎汤、葛根芩连汤都不见效,怕是……”
“让我看看。”
林晚扶着营帐立柱缓缓走来,苍白的脸上透着坚毅。
她蹲在病榻前,仔细观察病患的舌苔与面色,又翻开他们的眼皮查看眼白。
指尖触到一名士兵手腕时,她瞳孔微缩——皮肤下隐约可见青紫色脉络,这症状与现代的霍乱极为相似!
“水源被污染了!”
林晚猛地起身,却因动作太急险些摔倒。
裴砚眼疾手快将她揽住,她顾不上道谢,急切道:“立刻封锁军营水井,让士兵们改用河水,且必须煮沸饮用!
再派人采摘藿香、佩兰、车前子,煎成汤药给病患服用,可解体内湿毒!”
裴砚望着她眼中迸发的光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令。
当士兵们扛着木桶奔赴河边时,林晚已带着几个医徒在熬药。
她一边搅拌药汁,一边讲解:“这藿香能芳香化湿,佩兰醒脾和胃,再用车前子利小便,毒邪便可从下焦排出。”
说话间,她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些许血丝。
裴砚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大步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木勺:“你伤口未愈,这些事交给医官!”
林晚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阿砚,我是医学生,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
而且……”
她压低声音,“你不觉得这场疫病来得蹊跷?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又一毒计。”
夜色渐深,军营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林晚在裴砚的坚持下,坐在轮椅上查看病患。
当她走到一名垂死士兵床前时,对方突然抓住她的衣袖,气若游丝:“林姑娘……河边芦苇丛里,有个黑衣人影……”
话未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裴砚浑身紧绷,抽出长剑就要带人搜查。
林晚却按住他的手臂,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且慢。
我用雄黄、硫磺、艾叶混制了驱虫粉,可撒在芦苇丛四周。
若是有人藏匿,定会留下脚印。”
她将粉末交给副将,又叮嘱,“务必在破晓前搜查完毕,谨防敌人趁夜投毒。”
帐篷内,裴砚看着林晚疲惫却坚定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心疼与骄傲。
烛火摇曳中,他轻轻将披风披在她肩上,低声道:“晚晚,你为何总是如此拼命?”
林晚仰头望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因为我知道,你在守护大唐的将士,而我想守护你守护的一切。”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又一场危机,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滚鞍下马,踉跄着冲进营帐:“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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