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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是知青时相熟的好朋友。”
李红听罢，笑了，“没有探视申请，这次只能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期间需要由我们的人员在场。”
“好好好，谢谢警察同志。”
陈平凡在李红的刻意安排下进入一个小房间，房间内灯光略昏暗，只有一张长桌，前后正对放着两把木椅。
稍微等待一会儿，胡飞女就从另一个小门走了出来。
“平凡。”
胡飞女有些激动，“你怎么来了？”
“胡飞女同志。”
陈平凡在同志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余光瞥向一旁守着的两位警官，“你在公安局里待了好几日，大家让我来看看你。”
胡飞女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陈平凡赶紧开口道，“胡飞女同志，案羊乡今天发布了招募广播员的通知。”
“真的吗？平凡……平凡同志，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陈平凡扯出一个看上去真心实意的笑容，“过三天就是村办统一评比选举，如果胡飞女同志还在案羊乡的话，说不准还能参加，凑个热闹。”
“我身子弱，说话声量小，况且我现在……”
胡飞女低下头。
胡飞女犯了盗窃罪，当然不可能被当做无事人放出来，这是很早之前就猜到的事，甚至在知青队伍里都算不上什么秘密。
但为什么定下了盗窃罪仍然没有公示，没有给王梅一个明确的交代？
陈平凡心底慌乱，只要胡飞女一日没有定罪，他一日不得安宁。
“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胡飞女猛然抬头，望向陈平凡，眼睛微微睁大，目光中带有无措和诧异。
陈平凡避开这样的眼神。
她口中嗫嚅，到底没说什么话。
“党和人民是包容的，你要积极改造，以后好好生活。”
陈平凡继续说道。
好一个当代陈世美。
李红站在旁边，注视着胡飞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啧啧称奇。
二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很快就过去，除了开头和胡飞女说了几句，剩下的时间几乎是陈平凡一个人自顾自唱独角戏。
他倒也不在意，只要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让他唱一小时独角戏都值得。
陈平凡站起身，目送胡飞女被两位警察带着走向小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陈平凡看见胡飞女转过脸，和往常见过很多次的眼睛一样，她的眸中含水，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似的，可也和往常见过很多次的那双眼睛不一样，陈平凡突然看不见眼底那道细碎的幸福的微光。
目光被关上的门逐渐隔绝。
他内心产生巨大的震动与恐慌。
“陈平凡同志。”
左侧背后有声音传来，将陈平凡唤回现实，“探视时间到，现在必须离场。”
陈平凡应声，站起，走出公安局。
他再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只要让自己拿到第一桶金，就一定能够扶摇直上。
那些钱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一定要往上爬，只要爬得够高，谁还怕这些小小的警察？一个胡飞女又算得了什么，他还会有很多女人，他的妻子一定是一个能够帮助他的贤内助。
陈平凡越走越快，像是朝着自己幻想的登云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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