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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发现，这孩子虽然沉默寡言，几乎从不主动说话，但从不喊累，哪怕摔倒了也立刻爬起，膝盖破了也不吭声，只是默默擦掉血迹继续练。
“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眼中多了几分欣赏，甚至隐隐有一丝骄傲。
就在这时，天空忽现一道清影，新川踏云而来，衣袂飘然，宛如画中仙人。
他落在树梢，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楚卿秋，你又在偷懒？”
楚卿秋懒洋洋地挥手，连眼皮都没抬：“我这是因材施教，懂不懂？我徒弟这么努力，我能不陪着他？这叫情感投资，未来回报率极高。”
新川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上次说‘因材施教’，结果带他去集市看猴戏，还一口气买了三个糖人。”
“那叫劳逸结合！”
楚卿秋理直气壮。
“再说了，你看雪月多开心？情绪稳定，心境清明，这才适合修炼。
整天苦大仇深的，迟早走火入魔。”
新川闻言，目光转向江雪月。
果然见那孩子嘴角微微上扬，虽一闪而逝，却是难得的情绪波动。
他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随你吧。
但别忘了，三个月后的宗门少年大比，江雪月要代表外门出战。”
楚卿秋耸肩，语气轻松却不容置疑：“放心，我徒弟，不可能输。”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江雪月早已入睡，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榻上，呼吸均匀。
楚卿秋却坐在屋顶，仰望星空，手中握着一壶温热的桃花酿，轻啜一口，酒香氤氲，与夜风交织成诗。
他低声呢喃：
“人心如良苗，得养乃滋长。
一日不读书，胸臆无佳想。”
可他没说的是，从江雪月入门第一天起，他就暗中调整了宗门任务分配，把最苦最累的杂役——挑水、劈柴、清扫兽栏——全都拦了下来；江雪月练功受伤，他总能“碰巧”
路过，顺手递上疗伤药膏，嘴上还说着“别谢我，我就是顺路”
；如今寒冬将至，他的洞府总会“恰好”
多出一件加厚的弟子袍，尺寸刚刚好，针脚细密，显然是亲手缝制。
他从不提及，也不邀功。
因为真正的守护，从来不需要张扬。
而正经的事，从来不需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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