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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滞。
15年零6个月
这个数字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原以为自己至少还能再活三西十年，没想到只剩下短短十五年……
“死当……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发颤。
“就是典当了，就再也赎不回来了！”
沈长青的目光落在当票薄上：“想好了，落笔无悔，一旦落下，你剩下的十五年阳寿，就会扣除，再也回不来了！”
王大海长叹一口气，看着天花板，思绪回到了过去。
他想起九年前儿子出手的时候，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在他面前，他紧张得不敢碰，生怕弄疼了那脆弱的小生命。
想起妻子去世前，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孩子。
想起懂事的儿子围绕自己欢快跳跃的样子。
他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这九年，他开出租车攒下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儿子身上。
买最好的奶粉，报最贵的兴趣班，哪怕自己啃冷馒头，也要让儿子穿得干干净净。
可现在，自己视若珍宝的小家伙，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等着他这个没用的父亲救命。
“15年……”
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就算能活15年，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儿子，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王大海坐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侥幸：“沈先生，那我儿子……能痊愈吗？”
沈长青没有看到人，也不知道情况，也没有说假话：
“只要钱到位，手术成功率在七成以上。
剩下的，看天意。”
七成……王大海喃喃自语。
对现在的他来说，七成的希望，己经是奢望了。
他想起儿子第一次喊“爸爸”
时的样子，想起小家伙拿着满分试卷跑回家的雀跃，想起病床前儿子虚弱地说“爸爸我不怕疼”
……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成儿子插着氧气管的样子。
王大海猛地抬头，眼里的犹豫被决绝取代：“沈先生，我同意典当！
九年！”
沈长青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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