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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霖的眼睛红红的，因为受到了惊吓，现在没有眼泪流出来，鼻尖和脸颊因为被大风吹干眼泪变得有点刺痛。
“别重开好不好。”
方霖抱着陆和平，说话声有点瓮声瓮气的。
“你不懂。”
陆和平还想解释自己是不死之身，但解释不出来，不死之身也是违禁词语。
“你离开以后我就和许浅说分手了。”
方霖的脑袋正抵着陆和平的胸口，乖的像只流浪很久的小猫。
“陆和平，我会等你的，无论多久，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的身后等你，等你回头看看我。”
方霖直视陆和平的眼睛，说出他心底的誓言，像骑士守护公主般的誓言。
“真的吗？”
陆和平的心脏狂跳，每一次跳动都震耳欲聋。
方霖点了点头，“真的。”
陆和平感到惭愧，在方霖面前，他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他对方霖的爱远不及方霖对他的爱，那么庞大，那么深不见底。
见陆和平又沉默地低头，方霖也沉默了，他以为是自己给出的誓言太不值价，还是没能真正地说动陆和平，陆和平到底要什么呢？要怎样才能让陆和平不做这么可怕的事？
犹豫了好久，方霖开口说道，“今晚你可以留在我家，或者……我去取身份证。”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但陆和平没说话，他只能说的再清楚一点。
“不是要睡我吗？”
陆和平依然没说话，他想起那天故意为难方霖，要借他的身份证去和沈端正开房，他随便说出的话竟然那么有破坏力，现在他想补救都如此艰难。
陆和平思来想去，只楞楞地解释道，“我没和沈端正开过房，我没和沈端正睡过，我没和任何人睡过。”
我没和任何人睡过。
除了你。
除了每个循环，每个存档，每个平行世界里的你。
112
晚上的风更加凉，陆和平的肚子被饿的咕咕叫，他这一下午又吃了凉风，又像喷火龙发怒，此时肚子空空，胃里有些难受，陆和平提议去吃鸡汤馄饨。
巷子口有一家馄饨老店，卖各类馄饨，包括鸡汤馄饨、干拌馄饨和馄饨面。
方霖偶尔过来吃上一顿，点一碗最便宜的小白菜猪肉馅的鸡汤馄饨。
方霖和陆和平越过高峰期，此时店内没有几个人，方霖依然点了小白菜猪肉馅的鸡汤馄饨，陆和平看了看菜单，上下扫了好几遍，最后点了芹菜猪肉馅的鸡汤馄饨。
“我小的时候特别讨厌芹菜馅的饺子，但是每年春节去我妈那儿过年，她总是包好几顿的芹菜猪肉馅饺子，我向她抗议，她就说因为我太懒了，过年必须吃芹菜馅的饺子，‘芹’字谐音‘勤’，寓意勤快，后来我说芹菜没有用，每一年我都吃，但是每一年我都在懒惰，我妈沉默了，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长大以后，我却爱上芹菜馅了，人是不是特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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