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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讲,一边也反过来瞧着容因,故意问,“你是如玉的朋友,还是?不好意思啊,我太久没回国了,和如玉分开了挺长时间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她读大学的时候,现在她身边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了。”
容因也含糊,不清楚李女士是否对自己的女儿知根知底,特别是性向方面,依据温如玉原先说的,温家的长辈们似乎不是很能接受她是同性恋,也许这位李女士也差不多,因而容因模棱两可,迂回说:“我是她朋友,这阵子遇到了点事情,刚好在她这里借宿。”
李女士了然,状似相信地点点头:“这样啊,原来如此,是好像听她有这么说过,有个朋友对她帮助挺多来着,你看我这,竟然都忘记了,这记性真是,你别介啊。”
容因摇头,温声说:“没有,不会的。”
李女士好像把容因和周希云搞混了,她可不是温如玉的朋友,那人最重要的好友应该是周希云才对,但容因不纠正李女士,搞错就搞错了。
李女士挺健谈,又问了些乱七八糟的,一半是和容因有关的,比如她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等等,其余的则都围绕这温如玉,大致聊聊温如玉的近况。
当知道容因就在附近开咖啡店,而且容因就是本地人,李女士笑了笑,仿佛对其很是满意,乐呵呵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称赞了一句:“挺好的,事业有成,年轻人就是有上进心,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
我啊,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成天瞎闹,玩心重,做啥啥不成,不像你们这么踏实。”
猝然被夸了一道,倒给容因整不会了,尴尬得很。
还以为李女士上门是要做什么,当她来者不善呢,结果到现在都过于平静了点,反而使得容因更拿不准了,没来由就忐忑。
有来有往的,李女士紧接着说起一些自身的情况,譬如她这些年在国外做什么,现居地在哪里,*还有她目前有个在谈的小男朋友,总之,事业生活都比较如意,各方面发展都很不错。
而这次回来呢,不单单是为了参加吴父的葬礼,实际上李女士和吴家的关系一般,她在容因面前直言不讳,十分实在地表示,当年若不是吴家非得跳出来当所谓的好人,她早就把温如玉带走到国外了,她并没有抛弃女儿,那时是温家因为温父不能生育一定要抢温如玉,想方设法分开了母女两个,那一年她也只是个不到三十且从小到大被养在温室里长大的姑娘,最后争不过温家,又不被原生家庭接受,被两边都驱逐,无奈只能远走他乡,到外边硬生生闯出一片天。
只是等李女士有成就了,可以和温家抗衡了,温如玉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父母的庇佑了,李女士以前问过温如玉要不要到她那里去,可惜温如玉拒绝了,并不想掺和进父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中。
李女士是回来做遗嘱公证的,她目前的国籍还是中国国籍,这么多年过去,她在国内这边仍只有温如玉一个女儿,即使她的岁数还不到年老不能自理的阶段,可还是打算早早就把生后事安排妥当,避免意外比明天更先来。
理所当然的,作为唯一的女儿,李女士的遗嘱中,温如玉将作为她所有财产的继承人,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也不可能会出现到待定的名单上,包括当年李女士和别人生下的那个男孩。
容因不知道怎么接,这事还是比较私密的,按道理不该和她一个外人讲才对,李女士太没心眼儿了点,什么都往外抖落。
接不上话就只能点点头,当是听进去了。
李女士还问:“如玉她,这几年过得好吗?”
容因和温如玉认识还不到两年,满打满算都没多久,哪清楚温如玉之前是咋样的,可对上李女士的视线,容因还是颔首,肯定说:“还可以,都挺不错。”
李女士又笑了,真心实意挺乐:“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我和温承和造的孽影响到她,我们俩不是东西,但其他人是无辜的,她现在过得可以比什么都好,起码自在舒坦,没受到我们的祸害。”
这话讲得……李女士对她和温父认知还怪清晰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视角公正了,容因更加不会接了,李女士再怎么也是长辈,顺着接就是跟着骂人了,反着来吧,又太违心了,李女士讲的可都是事实。
片刻,容因仅仅说:“您不用太担心她,她……很优秀,能照顾自己的。”
“确实,这孩子打小就出众,让人省心,哪哪儿都要强,什么都能干好。”
李女士说,随后,话锋转得极快,毫无征兆的,又来了句,“她这忽然就把对象找了,也不让我们见见,你就是那个人吧,应该不是普通朋友,对么?”
容因刚端起杯子也要喝水来着,猝不及防的,被李女士陡转急下的问话惊得停下动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差点手不稳把水给洒了,后一刻又手忙脚乱,赶紧定住身形,把杯子端平,怕水真倒出来了。
“阿姨我……”
容因下意识想要张口回应,但喉咙登时就堵上了,倒不是想否认,只不过这还是头一回碰上被对方的长辈当面直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毕竟还没摸清李女士啥态度呢,如果承认,要是对方其实是持反对意见,寒暄一晚上只是为了试探而已,那咋整,梗着脖子当场和其硬刚吗,还是装鸵鸟不承认,打马虎眼应付过去就完事,可容因更不想那么做。
只能稳住心神,当作没听明白,容因放下杯子,看了下时间,含糊说:“好像八点了已经,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左右温如玉就要回来了,这样……”
可惜转移话题不成功,李女士不着道,打断她,硬是扯回刚才的事情上,明确告知:“其实我就是来找你的。”
容因后背微僵,挺没辙的,感受到李女士直视的目光,思忖半晌,还是不挣扎了。
李女士扬了下眉头,再问:“是你不?”
容因无奈,承认了。
“是。”
“我就说,平白无故的,她一直都是独居,关系再亲近的朋友也不可能带回家住,偶尔借宿一两晚还圆得过去,但是你们这,从我进门到这边,所有东西基本都是双份,一对对的,哪个普通朋友能做到这份上?”
李女士分析得头头是道,还环视四周一眼,示意不远处电视背景墙下矮柜上摆着的花瓶,“那个花,郁金香,肯定是你买来放那儿的,应该是你喜欢这些,但如玉多半没有告诉你,她不喜欢这个,知道为什么不?因为她小的时候我们家里就摆这个,每次她爸和我吵架了,回回都买郁金香赔罪,搞浪漫求和,那时候我俩忽视了她,吵上头了不是砸东西就是动手,最严重的那次我头上还开了个大口子,把她吓得,哭得不行了都,再后面只要家里出现这花,她都反感得很,说讨厌她爸,不喜欢这个,不希望我因为一束花就继续受罪,真是,那孩子打小就懂事,反而是我们两个大人对不起她。”
李女士尤为感慨,讲起往事内心颇复杂,一下子就扯远了,末了,回到正题上,望着容因又说:“她肯定不会自己买这花,这屋里就两个人住,除了她就剩你了,住一块儿还买花的关系,能是什么?还有,你身上穿的这套衣服,是我前两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容因穿的这身行头是温如玉的,是一件宽大的对开式长袍,从温如玉衣帽间最底下的衣柜里翻出来的旧物,容因前两天把自己带过来的衣物又拿了一大部分回老房子,昨晚过来没换洗的睡衣了,便随便在这边找了一件,当时温如玉啥也没说,她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的来历,还以为是一件温如玉不咋穿已经用来压柜子的旧衣服,结果整了个大乌龙,竟然是这人的生日礼物,而且还是亲妈送的。
瞬间感到长袍压在周身挺沉重,容因哑然,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干干的,憋了许久,只应了一声:“嗯,我不知道是您送她的,那我晚点换一件,不好意思。”
李女士好笑:“我只是讲一下,没让你换下来,犯得着不,我有那么咄咄逼人?行了,拿我当啥人了都,我真就是来看看,没别的目的,你也放松点,不要搞得如临大敌一样,我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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