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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的脸色顿时凝重,原本的笑容消失无踪。
像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林书意不由茫然的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想喝汤吗?”
她说:“我们这里的人,饭后都会来上一碗汤,我还以为每个人的习惯都这样呢。”
苏时锦微微一笑,“初见林姑娘时,还以为林姑娘不太喜欢说话,没想到林姑娘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林书意的眉头微微一眉,她根本听不出来这句话是夸奖,便看向了苏时锦,“嫂子的话,怎么好像我是别有用心,才会故意套你们......
夜风穿行于山谷之间,带着蓝雨的气息,湿润而沉重。
忆昭站在井边,望着铜镜中那张与自己相似却更冷峻的脸,心口如被千钧压住。
那女子端坐深宫,身披玄色凤袍,袖口绣着暗金断线纹??那是净魂司最高执令者的标志。
她眸光不动,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轮回。
“妹妹?”
忆昭喃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沈昭悄然靠近,低声问:“你信她的话吗?”
忆昭没有回答。
她的识海此刻翻涌不休,吴明远的记忆火焰仍在灼烧神经,无数陌生画面在眼前闪现:火刑台上的经卷化为灰烬、百姓跪地失语、孩童指着天空哭喊“妈妈去哪儿了”
……而在这片混乱之中,一道黑影始终伫立宫墙之巅,手持长刀,刀锋滴血不落。
那是“斩忆者”
。
老塾师拄杖上前,颤声道:“《秘录》有载,‘三身同体’并非三人,而是同一灵魂三次分裂。
守门人执锁,焚心者燃火,斩忆者挥刃??皆为一人所化。
因执念不同,遂分道而行。”
忆昭猛然抬头:“你是说……她是我的一部分?”
“不止是部分。”
老塾师目光幽深,“她是最初的你,也是最完整的你。
当年你不愿亲手斩断记忆长河,便将那份决绝剥离出去,封入宫中。
她成了‘斩忆者’,代你行恶,替你背负罪名,让你得以保有良知与悲悯。”
忆昭踉跄后退一步,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混着冷汗渗入唇角。
她忽然明白为何那女子与她七分相似??不是孪生,而是本源。
她们本是一体,一个选择遗忘,一个被迫记住;一个执刀杀人,一个拾骨安魂。
“所以……我一直恨错了人。”
她低语,“我恨净魂司,恨斩忆者,可其实……我恨的是我自己。”
沈昭握住她的手:“现在呢?你还想去见她吗?”
忆昭望向铜镜,镜中女子依旧静坐,手中“斩”
字玉符泛着寒光。
她缓缓点头:“必须去。
三令归一,不只是开启遗忘渊的钥匙,更是终结这场轮回的唯一方式。
若我不去,天下万民终将陷入记忆洪流,疯癫而亡;若我去,或许还能以身为祭,换一次真正的清明。”
话音落下,蓝雨骤停。
天地寂静,唯有井底蓝光再度流转,比以往更加沉稳,如同呼吸。
当晚,队伍休整于山脚村落。
百姓自发送来热汤与干衣,无人多言,只是默默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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