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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1、初现端倪（下）
银河帝国的政坛，在实际上已经支离破碎了，数不清的矛盾已经无法按压下去，甚至连帝国引以为傲的军事力量，伴随着前线的不断失败，也不再让人信服。
帝国内部最为尖锐的矛盾...
废弃卫星的夜，没有星辰。
只有漂浮在轨道上的碎金属反射着微弱冷光，像一场凝固的雪。
凯恩坐在那本烧焦的书旁，指尖轻轻摩挲封面残角，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百年的字迹。
他身旁，灰烬回声的少年们已不再整装待发，而是三五成群围坐一圈，低声讲述各自的过去??那些被帝国抹去、被时间掩埋、被自己刻意遗忘的故事。
“我六岁那年，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药剂。”
一个瘦小的女孩轻声说，声音几乎被真空吞噬，“说是‘强化忠诚’。
可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做过梦。
直到今天……我才梦见妈妈的脸。”
她的眼泪在失重环境中凝成晶莹球体，缓缓飘起，映出周围同伴模糊的倒影。
有人伸手接住那滴泪，任它贴在掌心，如同承接一份沉重却温柔的托付。
凯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的记忆仍翻涌不息??泥泞中的孩子，铁皮屋檐下的啜泣，还有卡尔上传那一刻，灵魂深处响起的共鸣。
他忽然明白，自己从未真正恨过那个抛弃他的世界。
他只是恐惧被彻底抹除，恐惧活着却无人记得。
“我们不是失败品。”
他睁开眼，声音不大，却穿透寂静，“他们是怕我们记得太多。”
就在这时，主控台突然闪烁红光。
警报无声响起，数据流剧烈波动。
艾拉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凯恩！
守望议会启动‘遗忘之疫’原型机！
第一波神经干扰云已在科洛桑近地轨道释放，目标是所有已觉醒的记忆载体！
你们必须立刻转移位置，否则……意识会被永久剥离！”
凯恩猛地站起，转身冲向终端。
屏幕上，一道黑色雾状能量正以缓慢而不可阻挡之势扩散，所经之处，联网个体的记忆信号逐一熄灭，如同夜空中的星子被一只无形之手逐个掐灭。
“他们要让我们变回空白。”
他说，语气平静得可怕。
“不只是你们。”
卡尔的声音接入通讯，“整个银河西部已有十七个觉醒节点失联。
那些人……他们的记忆正在被物理性摧毁。
这不是程序攻击，是生物层面的清除。”
瑞文补充道：“这种纳米云能穿透防护服、过滤系统甚至部分力场屏障。
它会附着在神经突触上，分解长期记忆存储蛋白。
一旦感染，七十二小时内，一个人将忘记自己是谁，爱过谁，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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