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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现在怀疑，床上的女人是末日世界必吃榜NO.1。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一个房间里能藏得下两个偷情小子。
刚刚神识终于透过柜子隔板，探查到内部果然也有一个人形的时候，林立感到非常的难绷。
...
林小凡把那朵名为“回声”
的蘑菇轻轻捧在掌心，它通体乳白，伞盖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像被月光浸透的薄瓷。
小孩仰头看着他，眼睛亮得如同盛满了碎星：“老师，它说你想听什么，它都能放给你。”
林小凡低头，声音轻得几乎融进晨风：“那你……能让我再听一次外婆煮姜茶时哼的歌吗？”
蘑菇微微震颤，一缕极细、极柔的旋律便从它的菌褶间流淌而出??那是首老掉牙的闽南童谣，调子跑得离谱，却带着柴火灶台边的温度，带着粗布围裙擦过脸颊的粗糙触感，带着一个早已不在的人，用尽力气留住孙子别着凉的执拗。
他的喉头猛地一紧。
教室外传来脚步声，周眠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目光落在蘑菇上，没有惊讶，只是笑了笑：“市政厅的‘眼泪水晶’今天正式点亮了。
据说第一颗是位老兵流的泪，他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下午，就为了看孙女跳皮筋。
那颗水晶现在发出暖橙色的光，像落日。”
“真好。”
林小凡轻声道，指尖仍贴着蘑菇的伞面，“原来最坚硬的东西，是眼泪凝成的。”
“阿澈说，他们班的学生已经开始给影子写日记了。”
周眠走进来，把文件放在讲台上，“有个孩子写道：‘我的影子今天不太开心，因为它被阳光压得太扁了，我想带它去树荫下休息。
’”
林小凡笑了，眼角还湿着。
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回音井最近……还有信浮上来吗？”
周眠摇头：“没有新的了。
但昨天凌晨，井口结了一层冰，冰面底下有字，像是谁用指尖划出来的??‘我们已抵达彼岸，勿念。
’”
两人沉默片刻。
窗外，那朵会唱歌的花正缓缓旋转，花瓣分裂出的旋律交织成一段陌生的调子，像是告别，又像承诺。
当天下午，学校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一辆漆黑的公务车停在校门外，车门打开，走下来的竟是教育局那位曾主持考察的中年女性。
她没穿制服，只披着一件深灰色大衣，手里提着一只老旧的铁皮盒，盒子上锈迹斑斑，角落刻着一行小字：**L-01至L-99，系统备份单元07号**。
林小凡在办公室见到了她。
“我叫陈砚。”
她坐下，声音比上次柔和许多，“二十年前，我是‘理性优化工程’的初级数据审查官。
你们口中的L编号……很多都是经我手删除的。”
林小凡没有说话，只是给她倒了杯茶。
“那时候，我们相信世界必须干净。”
陈砚摩挲着铁皮盒的边缘，“错误要清除，异常要归零，情感波动超过阈值的数据包一律标记为病毒。
我以为我在维护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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