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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此玉佩非凡品,便收了起来。”
林大人点了点头,命人将玉佩的图样和特征仔细描摹下来,分发给京中各大玉器行、当铺以及专门负责宗室、勋贵身份记录的官员查证。
而另一边,沈观在得知苏玉娘遇刺的消息后,虽不便直接出面干预,却也通过秦安时刻关注着案情的进展。
秦安和沈观师出同门,二人关系很是不错。
当秦安将那枚“霁”
字玉佩的拓片图样拿给沈观看时,沈观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面无人色。
“这……这玉佩……怎么会..”
他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浸湿了图样,也浸湿了他眼底深处那段尘封多年的、血淋淋的记忆。
秦安见他如此失态,也是一惊,连忙道:“师兄,你……你认得此物?”
沈观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拓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良久,他才像是从一个遥远而痛苦的噩梦中挣扎出来,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此物……此物干系重大!”
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秦安,速速备马!
我要立刻去见林大人和周大人!
关于这枚玉佩,关于那后山之事,我……我或许知道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他知道,这枚玉佩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也意味着,他苦苦追寻的真相,或许终于有了一丝曙光。
有了沈观的关键线索,调查方向豁然开朗!
专案组兵分两路,双管齐下,京城之内,林大人亲自坐镇,调动了皇城司和刑部、大理寺的精锐力量,依据沈观提供的关于霁家当年交往人物、以及皇贵妃一党平日行事作风的线索,开始对京中与当年霁家灭门案可能有关联、以及与贵妃娘家及其党羽往来密切的朝臣、勋贵、大商贾,进行不动声色的秘密摸排。
像在平静的湖面下撒开一张无形的大网,只待时机一到,便要收网捕鱼。
垚县后山周县令领着李师爷、李主事,配合着从京畿卫戍调拨而来的一营禁军精锐和本县的得力衙役,对后山那片连绵数十里的区域,实行了严密的封锁。
所有进出山口都被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同时以那处私炼窝点为中心,官兵们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和清剿。
调查过程伊始,便在垚县本地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顽固阻力,但也正是这股阻力,反而撕开了案件的第一个重要口子。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与后山私炼团伙早有勾结的垚县城郊乡长。
此人仗着“山高皇帝远”
,又自以为有后山那伙“手眼通天”
的凶人做靠山,平日里在乡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早已是民怨沸腾。
当他察觉到县衙的衙役和那些气势汹汹的禁军士兵,如同篦子梳头一般开始频繁在后山外围活动,挨家挨户盘查,甚至封锁了他平日里与后山联系的几条秘密通道时,立刻嗅到了灭顶之灾的气息。
惊弓之鸟一般,当日傍晚便派了自己最心腹的狗腿子,一个名叫李四的无赖,带着重金和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试图趁着夜色潜往后山深处,给那伙私炼头目通风报信,让他们早做准备,或者干脆……杀人灭口,销毁证据!
与此同时,这又假惺惺地召集了乡里平日受他“恩惠”
、或是被他威逼利诱的一百多名地痞流氓和不明真相的青壮,打着“保境安民,防止官兵滋扰百姓秋收的幌子,在通往后山的几条主要路口设置路障,砍倒树木,甚至组织人手,手持棍棒农具,故意挑衅盘查的官兵。
高喊着“官逼民反”
,试图制造混乱,阻挠调查的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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