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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披上大氅，走下床榻。
赵沁雪走到外间的书桌前，只见桌头宣纸露出一角，宣纸下是一卷画轴。
“这是什么？”
手指比思绪更快，等回过神来，泛黄的画轴已在眼前徐徐展开。
松烟墨勾勒的远山还洇着水汽，一弯石桥上立着撑伞少女。
雨丝斜斜穿过题诗的空隙，落在少女半垂的睫羽——那睫毛画得极细，尤其是少女的那双眼睛，沉静明亮，又透着一股英气。
"这眼睛......"
赵沁雪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博古架。
燃烧的烛芯突然爆出朵灯花。
她只觉得喉间涌上腥甜，指尖触到冰凉的纸面，才发现自己竟在抖。
"小姐。
"
门外传来秋夕迟疑的声音。
赵沁雪猛地将画轴塞回原处，手指死死摁住桌角，压下眼底的怒火。
正院主屋。
赵沁雪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指节抵在檀木匣边缘的雕花上，生生硌出青白。
脑海中全是在书房看到的那个画中人，那微垂的眼睑，轻抿的唇，连伞骨上悬着的银铃都纤毫毕现。
原来书房彻夜的灯火，砚中未干的松烟，从来都不是为了缅怀他的母亲，而是.......
“贱人，贱人。”
赵沁雪抓起台上的犀牛角梳，砰的一声砸在了铜镜上。
铜镜"咣当"翻倒在地，惊的门口秋夕眉头一跳。
“秋夕，给别院那边递信儿，明日我亲自过去一趟。”
秋夕手指攥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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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宣威将军府后院灯火彻夜未熄。
这一夜，苏府后院安然静谧。
这一夜，国公府后院楚承玄第十三次点燃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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