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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深夜23点50……
深夜23点50分，陈凌云裹着泛白的劳动布外套，在城郊租赁的仓库外来回踱步。
初春的夜风卷着碎雪钻进后颈，他对着冻僵的掌心呵了口白气，怀表秒针的颤动与眼皮的跳动微妙共振。
晨光朦胧时，他亲眼看着乔芷独自走进这间泛着铁锈味的仓库，此刻月光把斑驳的铁门照得像块发霉的月饼。
"吱呀——"
陈凌云第八次推开虚掩的铁门，手电筒光束扫过空荡荡的水泥地，唯有浮尘在光柱里起舞。
晨间乔芷说"就像变戏法似的"时的狡黠笑容忽然浮现，他踢飞脚边的碎石子，看着它消失在黑暗深处，仿佛被什么吞噬了。
当子夜的寒气浸透棉鞋时，仓库深处突然炸开闷雷般的响动。
陈凌云撞开门的刹那，浓烈的塑料味呛得他倒退半步——数百个印着陌生字母的纸箱如同魔术师的戏法道具，将四百平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月光从天窗斜斜切下，乔芷正低头凝视掌中裂成两半的铜钱，晶莹的水珠悬在睫毛上将坠未坠。
乔芷的笑意忽然凝固，铜钱落地发出清越的哀鸣。
陈凌云弯腰时瞥见她攥紧的左手——半截红绳从指缝漏出，像是被生生扯断的。
"乔……"他喉头滚动，声音轻得像怕惊动月光。
陈凌云轻轻唤了她一声，乔芷缓缓抬起头，面露难过之色。
陈凌云看到她手中拿着破裂的铜钱，对着满屋子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
少女抬头时迅速抹过眼角，扬起的手腕在冷光下白得发青："要看看未来世界的礼物吗？"她掀开脚边的纸箱，密密麻麻的晶体管折射出星子般的光点。
陈凌云蹲身时，劳动布裤腿擦过满地木屑，他捡起一枚集成芯片的动作，像在拾掇摔碎的瓷片。
"这就是我们要合作做的生意，这些东西有你的一半。
"
信里，未来的自己告诉过他，会让乔芷带回来一批电视机、收音机、小冰箱，这些应该就是了。
他快速打开箱子，发现全是些零配件。
"这些都是零部件？"
乔芷点头："是的，需要组装。
"说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张图纸，"这是组装图纸，你研究一下，后面组装和销售的事就交给你了。
"
边说话，乔芷边检查现场，发现有部分服装没有带回来。
这些足够了，是上天给她的恩赐，这些东西换来的钱，应该够她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乔芷准备回家。
走到门边，陈凌云追了上来："乔芷，你去招待所吗？我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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