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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会思考李拂熹是否喜欢他的模样，会做李拂熹爱吃的东西，会种李拂熹喜欢的花，会讨李拂熹开心。
他好像甚少想到过自己。
秦溯看着李拂熹这般模样，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明明很自私，一直在考虑自己。
熹儿，我之所求，本就只有你。”
李拂熹用筷子打他的手：“是合欢宗长辈教的，还是藏书阁教的？”
秦溯的声音清澈而郑重：“是我自己选的。
你不是问我为何重活一世，修为依然如此之低吗？因为我一开始就选的双修功法，一个人修炼起来，自然大打折扣。
不过正因为如此，那个假秦溯虽然占据了我的身体，但不得你亲近，因此修为停滞，难以提升，这才没有祸害到旁人。”
他的笑容温暖如春风：“你看，若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哪能得到如此好运。”
李拂熹张了张口。
她想说合欢宗真的会把人脑子教坏，她想说她之前对秦溯态度过于糟糕，她想问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她凝视着秦溯的双眸：“秦溯，我杀人了，只因为那个人长得很像你，尤其是眼睛。”
她想说，她早已不是秦溯心里那个笑容纯净、灿烂若繁星的李拂熹了。
秦溯放下手里的勺子，那一碗完全不合他口味的豆腐脑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虽然我从不知道，你喜欢吃这样一道名为豆腐脑的菜。
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你杀过的最后一个无辜之人，你后来只不是是装作无情嗜杀的模样，来掩饰你的脆弱。
“那位修夺舍之道的神，将自己的功法炫耀般地留在世间，祸害了多少人。
而你从未将自己的道传授他人，还在……毁了血魔山。
“熹儿，你从未变过。”
秦溯曾在修炼的间隙，央求时间之神带他看一眼李拂熹。
他看到无人敢进入的房间里，李拂熹蜷缩在一张奢华的大床上，紧紧抱着自己，转瞬又到了众人面前，装作一副杀人如麻的样子。
世人都说，血魔王陛下一眼可定乾坤，一言可判生死。
可秦溯却知道，自从李拂熹与世间最后一丝联系完全断去，她自己的人生也随之一并断去。
至此日复一日活在回忆里，再也未曾长大。
回去的路上，秦溯问李拂熹：“除了最后一个人，还有哪个无辜者的冤魂未曾偿还吗？”
李拂熹低声吐出几个名字，染曦随着她的黑发垂落。
秦溯握紧了她的手，替她将染曦重新别好：“等到此间事了，我们请他们来喝喜酒，顺道了结恩怨。”
回到宫里，李拂熹得到了皇帝与皇后的答复，同意了投降之事。
对于他们会同意这件事，李拂熹并不意外，只是惊诧于他们这么快便下定决心。
她提起李拂锦的体质，便断了皇帝与皇后最后一丝念想。
只是她的父皇与母后，倒是比她认为的更加坚强果决，如同前世那场烈火。
皇帝告诉李拂熹，他需要一点时间处理此事，李氏王朝的大臣和子民，也需要不称职的陛下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后更为担忧李拂锦的体质，希望李拂熹能先一步将李拂锦带走，以免遭受意外。
李拂熹答应了皇帝，将她去往魔界这段时间留给皇帝处理事务。
又安抚了皇后，告诉她自己已安排好了最可靠人保护李拂锦。
第二日清晨，皇宫门口来了一个人。
温文尔雅，沉稳如玉，正是李拂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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