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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黑水裹着腐臭扑面而来，卢幽月足尖点在冰锥上，垂眸看着柳如烟被白骨拽得发髻散乱的模样。
绯色衣袖下露出的手腕泛着不自然的青紫——是噬魂蛊发作的征兆。
＂救......＂柳如烟呛着黑水仰头，却在看清霜刃寒光的瞬间瞳孔骤缩。
霜白裙裾擦着水面掠过，卢幽月踏着浮冰径直跃向黑水中央的漩涡。
银月炸着毛要追，被周牧拎着后颈按在岩壁上。
剑修掌心的温度烫得灵貂龇牙：＂她故意支开你。
＂
水下突然炸开千道冰棱，白骨手掌在寒雾中碎成齑粉。
柳如烟狼狈地摔在岸边，珍珠步摇滚到韩立靴边。
青云门弟子弯腰要捡，却在看清珠面渗出的猩红时触电般缩手：＂锁魂珠？＂
＂吵死了。
＂卢幽月旋身落在兽首岩上，霜刃直指漩涡深处缓缓升起的黑影。
玄铁般的鳞片覆满三丈高的妖兽身躯，每片鳞甲上都浮动着血色咒文——正是三日前她在合欢香灰烬里见过的符咒。
周牧的剑鸣突然急促，他反手劈开从地底钻出的骨刺：＂幽月！
那东西在吸食怨气！
＂
妖兽仰头发出的嘶吼震落洞顶钟乳石，柳如烟趁机扑向最近的暗河出口。
霜刃擦着她耳畔钉入石壁，冰霜瞬间封死整个通道。
＂戏没看完就想走？＂卢幽月舔了舔后槽牙，这个动作让周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那夜她咬上来时也是这样的神情。
黑水凝成的触手突然缠住妖兽四肢，萧炎抱剑靠在阴影里轻笑：＂要帮忙吗大小姐？＂
＂留着你的魔气喂狰兽吧。
＂霜刃在掌心转出冰花，卢幽月突然迎着妖兽扑来的利爪纵身跃起。
裙摆翻飞间露出她脚踝处的银链，坠着的冰晶正发出诡异蓝光。
周牧的剑鞘重重磕在地上。
他想起那夜替她系这条链子时，卢幽月醉眼朦胧地勾着他衣带说＂等杀了老东西就给你解药＂——此刻链坠分明与妖兽鳞片上的咒文同源。
妖兽的尾巴扫碎大片岩壁，卢幽月却踩着飞溅的碎石翻身落在它脊背。
掌心贴上逆鳞的刹那，霜刃突然爆发出龙吟般的清啸。
韩立眼睁睁看着自己剑穗上的避水珠裂成两半：＂她在抽干方圆十里的水灵之气！
＂
冰蓝色纹路顺着妖兽脊柱蔓延，周牧突然挥剑斩断袭向韩立的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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