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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不是你推那一下，大牛最后也不会险些被大虫扑着，你这会子不知道灰溜溜躲起来，还敢出来说话？”
“就是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赏钱，能不能有赏钱还两说呢，如今咱们都要饿死了，那银子还能比人命重要不成？”
见乡亲们气势汹汹，方老四一扭脖子，躲到他老娘身后去了。
方老太太倒是不怵，指着大牛就喊开了，“那是我大孙子，他打死的东西自然算我的，哪里就轮得到你们什么事了，你们饿死，与我何干？”
“嘿你这老太太，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些！”
这番歪理，惹得乡亲们大怒，“要保护的时候就想起都是乡里乡亲的，分东西的时候就成了你们一家的，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还你闺女呢，谁不知道你为了粮食要将闺女卖出去，若非你大嫂好心将孩子留下，如今只怕咱们都得死在大虫手底下。”
眼看越吵越凶，村长头疼不已，只好找到方老大，“方家老大，你看这……”
村长连连啧啧，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
“大虫是你家大牛跟小哑巴打死的不错，可乡亲们也没有退缩的，只是你家大牛动作利索了些，咱们还没发力就给大虫打死了……”
村长的意思，方老大知道。
他抬了抬手示意村长不必说了，“村长，这大虫自然是该乡亲们一起分的，您不用说，我都明白，按您的意思分吧。”
村长下意识看向他身后的大牛。
大牛也上道，“我跟我爹一个意思，没有乡亲们，我一个人也不敢面对这大虫。”
他俩这样知情识趣，村长顿觉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是个讲道理的，那按你说，咱们是分了肉好，还是抬去冀州城领赏钱好？”
“村长若是信我，咱们就留下这大虫。”
方老大还真有想法。
“这山上我来过，时常见到些野兔子在山林间跑，何况这大虫都能在山里头活下来，自然也有旁的猎物可供咱们果腹，大虫不易得，还是留下的好。”
村长连连点头，也不搭理方老太太还在吵嚷，招呼着人往他这边看来。
“乡亲们也都瞧见了，刚刚是大牛打死的大虫，按着方家人的说法，谁打的谁说了算，我也问了方家老大跟大牛，他们都说这是村子里的，合该大家伙儿一起分。”
见众人听到这话都安静下来，村长才将方老大刚刚说的那些又说了一遍给大家伙听。
既有猎物能打，众人也不再吵嚷着分了大虫肉。
唯有方家人还不肯罢休。
可村长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搭理他们了。
方家人无法，只得找上方老大。
方老太太尤其怒气冲冲，“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家打的大虫，就该是咱们家的东西，我还没死呢，哪里就轮到你说话了？”
方老大这些天也见识到了自己老娘的面目，实在是有些疲乏不愿应对。
方才弟弟推大儿子的那一把，他虽然在后头，可还是瞧得真真的。
这就是他真心护着的家人，一心想让他儿子去死的家人！
他抬了抬眼皮虚瞥了方老太太一眼，温声道，“娘若有什么不满的，咱们分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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