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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只见满头汗的王利跑了回来，进屋抱起王绵来哄，还朝她嘴里塞了块吃食。
nbsp;nbsp;nbsp;nbsp;王绵嘴里有甜软的吃食，顾不上哭嘴了，拿在手里吃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好吃罢？”
王利问她。
nbsp;nbsp;nbsp;nbsp;王绵嗯嗯两声，跟进来的王麻子还在追问，
nbsp;nbsp;nbsp;nbsp;“见天儿往牛脾山跑，柴禾呢？也不见你带回家。”
nbsp;nbsp;nbsp;nbsp;一看，小女手里有小半块白皙细腻的面食，“这是白玉蒸饼？”
nbsp;nbsp;nbsp;nbsp;“是小珠分与我的，看，绵绵也爱吃。”
nbsp;nbsp;nbsp;nbsp;这两日，小珠家留的蒸饼多，像是她阿姊知道小珠要分给他们这些孩子，特地多留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拾完柴，每人都分到大半块呢，软蓬蓬的，王利自己撕开吃了一点，剩下的带回来给王绵。
nbsp;nbsp;nbsp;nbsp;妹妹小，吃这软食正好，王利捏起她脖子挂的巾子，给她擦了擦口水。
nbsp;nbsp;nbsp;nbsp;王麻子一听，贼兮兮的关起门，问道：
nbsp;nbsp;nbsp;nbsp;“你可有看见她家这蒸饼是如何做的？”
nbsp;nbsp;nbsp;nbsp;王利说没有。
nbsp;nbsp;nbsp;nbsp;王麻子心想也是，哪能当着外人的面做蒸饼，胥女定会将这方子捂得死死的。
nbsp;nbsp;nbsp;nbsp;“你可有进她家灶屋？可有看见什么家里没有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王利想了想，“她家有竹甑，咱家就没有。”
nbsp;nbsp;nbsp;nbsp;王利把妹妹放在地上，牵手逗她玩，两只手拉着一前一后摇晃，
nbsp;nbsp;nbsp;nbsp;“牵郎郎，拽妹妹，踏破瓦儿不着地……”
nbsp;nbsp;nbsp;nbsp;王麻子高些声，“阿翁问你话呢，再没别的？”
nbsp;nbsp;nbsp;nbsp;王绵被逗得吃吃笑，王利也笑起来，一面说：“我哪知道，小珠给我蒸饼我就跑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你同小珠玩的这样好？”
王麻子嘴角露出丝笑，“那你明儿悄悄问问她，她家那蒸饼是如何做的？”
nbsp;nbsp;nbsp;nbsp;又教他，“问这话时，尤其避着二凤。”
nbsp;nbsp;nbsp;nbsp;王利可算听出来了，又是叫他去做偷鸡摸狗的事，他顿生不愿，
nbsp;nbsp;nbsp;nbsp;“我不问，那是她家的手艺，我帮小珠拾柴，她也高兴分我蒸饼吃。”
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原来柴禾是帮别家拾的，王麻子骂骂咧咧，
nbsp;nbsp;nbsp;nbsp;“你这蠢笨的，若是自家也有这门手艺，还愁没蒸饼吃？
nbsp;nbsp;nbsp;nbsp;怎么就没随了我，尽学了你阿母那妇人心肠……”
nbsp;nbsp;nbsp;nbsp;陈穗儿兄妹得了蒸饼，也不在外玩了，一径开心跑回家去的。
nbsp;nbsp;nbsp;nbsp;陈家条件比季胥家、王家略好些，但好不到哪去，一家七口挤住的是两间草屋，有七亩半祖传薄田。
nbsp;nbsp;nbsp;nbsp;自从陈大今春犯漯病，跛了右足，家里缺少一个做工的劳力之后，日子越发紧巴巴。
nbsp;nbsp;nbsp;nbsp;两孩子回来时，头发花白的吕媪正在屋檐下刮麻，这明日就要纳口算钱了，他们家成年大口多，这一算，可就要六百钱呐，一下把家底给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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