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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这次的声音弱了很多，带着哭腔，像程瑶小时候受了委屈找到程万江的开场白。
陆亦铭一惊，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哭了，伸手一摸，额头温度高得烫手。
“不哭，我们瑶瑶最坚强了”
高烧不止，呼吸的氧气不够，他不确定程瑶这是说梦话还是头昏的说胡话，快速找来纸巾，轻轻粘去眼角的泪。
“爸爸……”
“我不想哭的”
眼泪越流越多纸巾都来不及换位置，陆亦铭安慰她“我知道”
“痛，头也疼”
程瑶只是闭眼断断续续地呜咽“呜呜”
“宝贝，用嘴呼吸，大口呼吸”
“不……我没气了………头晕”
“爸…………我想回家……好想回家，可是………我没家了”
一波汹涌的眼泪涌出，陆亦铭又去卫生间拧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回来为程瑶擦泪。
程瑶拉着他的手，像个孩子寻求安慰。
“爸爸……”
陆亦铭眼里竟也含着泪，面对无助的爱人，此刻他真如圣父，唤她小名“桐桐怎么没家啦？陆亦铭那混蛋对你不好？”
程瑶激动得摇头，一时间错开了呼吸的频率，脑袋缺氧更晕了。
“不是的………好……他很好的，我们必须………我……和他要……和他分开”
凌晨3点的夜，哭声之外的世界静得凄凉，某个男人亦心如刀割。
程瑶抽泣得似乎快背过气去。
“哇……都是我的错，爸爸”
“我好累啊，我想回家”
“爸爸………呜呜呜呜”
陆亦铭用毛巾拖着程瑶一边脸，腾出一只手按着程瑶一边的太阳穴，他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桐桐，呼吸”
“呼………”
“吸………”
“……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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