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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时，妈妈的脸还泛着红晕，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我的手背。
走出餐厅时，夜色已深。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在一起。
妈妈走在我旁边，时不时用手肘轻轻碰我一下。
她的举止让我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想起来了？”
妈妈问我。
“嗯。”
我点点头，“小时候也是这样。”
“什么样？”
“你总是这样碰我，问我渴不渴，饿不饿。”
我回忆道，“然后就带我去吃好吃的。”
妈妈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现在想想，那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那些朦胧的成长岁月里，我曾无数次好奇为什么其他家庭的孩子都有父亲，而我的记忆中却始终只有母亲的身影。
但当时的我从来没有问过，因为妈妈给我的爱已经足够完整。
“妈……”
“到家了。”
妈妈突然说。
确实已经到了家门口。
玄关的灯亮起来，照在我们身上。
妈妈从包里取出钥匙，动作忽然变得有些迟疑。
“要不要喝点水？”
她问。
我摇头：“不用了。”
妈妈的手指在钥匙上摩挲了一会儿，突然说：“小伟，今晚……留下来陪妈妈好吗？”
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
我看着妈妈，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手指依然在钥匙上轻轻划着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好。”
我说。
妈妈起头，冲我笑了笑。
这个笑容和方才在餐厅里又不一样了，带着某种决然的勇气和期待。
她打开门，屋内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我们身上。
“去沙发那边坐吧。”
妈妈说，“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我依言坐下。
妈妈端着水杯回来时，她的睡衣已经换成了一件宽松的居家服。
她的头发松散地挽着，看起来慵懒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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