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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站起身深深的对鱼玄机拜了拜，这次鱼玄机没有躲避，相反正经危坐承受住白染的这一大礼。
“先生您的意思，我读书是为天下，您读书是为自己？”
鱼玄机举起手中的戒尺，重重的敲在白染的手心，他就不明白刚刚那个一点就通的人跑哪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这么榆木疙瘩的人。
“我给你文胆是想告诉你，一切所谓行事应当遵循自我本心，切不可登高望远，你可知为何只有凝聚书山才可登临文心？”
“以前不知现在知，只有读书百遍才能明白书中的含义，也只有知道了书中意，才能有自己的观点，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以我心知观四方。”
鱼玄机点了点头，这味道才对么，这才是白染刚才那个绝对是假冒的。
“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前辈您给我讲儒道九境无不就是想告诉我，何为文心，这文心与书山又有何关联。”
“哪有何关联？”
“文心是书山，而书山不是文心？”
“哦？有意思你说说，我听听。”
“儒教之人读书是为天下，此天下或大或小，大者为国小者为城，从一开始他们就建立了文心文胆，这也是为何现在儒教泛滥的原因。
只要迈步到了学海境，随着时光的推移，即使是榆木脑袋也能达到齐家境，而所谓的文宫关只不过一层纸窗，因为一开始他们就确立好自己的文心。
但是儒道一脉确实不同，开人智简单但是立文心难，先立书山后知文心，读书易读书难。”
“那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书山之石未坚，学海之风却起浪？”
白染点了点头道：“知道我从一开始向往的是儒道一途，可是当我踏上书山境的时候我被那股力量所拉拢，逐渐的放弃了自我的本心。”
鱼玄机微微一笑，手中的戒尺又变成竹杖，无风飘起稳稳地坐在白马上。
白染扫了扫身上的灰尘，挥手间两个蒲团变成两枚棋子大小，落在她的手上。
“你还收它干什么，左右也不过是两个草团。”
白染摇了摇头郑重地将两枚棋子放在自己的衣袖间。
“前辈您说错了，这两枚棋子可不是普通的草团，实则是你我二人论道所作，若是有一天您登临道境，此二草团便是悟道蒲团，到时候我要开宗立派，说不定会成为宗门的镇派之宝。”
“就你会说，在儒家开宗立派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古往今来多少天才妖孽？到了最后成书立传的又有几人？”
鱼玄机一脸惆怅地看着白染，他自诩为熟读四书五经，知晓儒家古往今来，可是在书中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的只有几个。
古往今来儒家真的没有几位天才吗？未必，先不说儒圣与亚圣，就说儒家七十二贤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之辈，可是他们的一生都困在礼。
儒家的道好走吗？好走，只要你有个名师想必也能走上一走，可是也不好走，你的一生都困在儒圣人的一个字上。
世间文字三万字，你要真的想走通你要走上三万世，儒家不是儒教，不是建立个书院就是开宗立派，你要有你自己的学说，你要能站住脚。
可是古往今来，除去春秋大世那几位先贤，往后数上一数又有几位成书立传之人？
鱼玄机看着幸喜的白染，黯然地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这就是命，若是不叫他走上一走他又怎能知道，这儒家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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