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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在医院了。
nbsp;nbsp;nbsp;nbsp;人的大脑可能真的有什么自我保护机制，现在回想起当时惨烈的战况，已经记不清最后是怎样结束的了。
nbsp;nbsp;nbsp;nbsp;只记得匆匆赶到的警笛声混着私生姐刺耳的咒骂声，连带着司偕急促虚弱的喘息声，一同湮没在浓重的夜雾里。
nbsp;nbsp;nbsp;nbsp;她稍微动了动——没动得起来。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因为没力气，连呼吸都有千钧重似的，被剪刀扎过的右臂和右肩缠满医疗器具，脖子和脸上也贴着纱布和绷带，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类木乃伊的惨状。
nbsp;nbsp;nbsp;nbsp;左手还有知觉，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羽毛一样的东西柔柔地伏在手背上。
nbsp;nbsp;nbsp;nbsp;她费力地偏头往下看，没看见羽毛，倒是看见手边趴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季明礼？”
nbsp;nbsp;nbsp;nbsp;声音出口，一片沙哑，吓得她自己都是一愣。
nbsp;nbsp;nbsp;nbsp;季明礼很快抬起头。
nbsp;nbsp;nbsp;nbsp;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额头和下巴上都有伤口贴，脸色显得有点苍白，眼神雾蒙蒙的，肉眼可见的没休息好。
nbsp;nbsp;nbsp;nbsp;没说什么“你终于醒了”
之类的废话，他直接伸手从床头拿过一杯水，放在手心试了试，随即插上吸管递到连昼唇边。
nbsp;nbsp;nbsp;nbsp;“温的，刚好能喝。”
nbsp;nbsp;nbsp;nbsp;不止是温的，这杯水还冒着热气，大概是几分钟前刚换的。
nbsp;nbsp;nbsp;nbsp;连昼抿了几口水，吞咽时嗓子干涩得简直像被刀割，缓了一会儿，艰难开口：“你是不是刚睡啊？”
nbsp;nbsp;nbsp;nbsp;季明礼没回答，把水杯放了回去，手掌在她额头上短暂地贴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废话，哪里都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但看他一脸比自己还憔悴的样子，连昼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nbsp;nbsp;nbsp;nbsp;“还好，能感觉到自己还在人间。”
nbsp;nbsp;nbsp;nbsp;季明礼的手掌从她额头上撤开，没有立即收回去，而是微微下移，在她脸颊的纱布上一拂而过：“疼不疼？”
nbsp;nbsp;nbsp;nbsp;“你说疼不疼。”
连昼皱眉，有气无力地问，“你那些伤怎么回事，浓硫酸？”
nbsp;nbsp;nbsp;nbsp;季明礼一怔，下意识抬手碰颈侧伤口。
nbsp;nbsp;nbsp;nbsp;“嗯，被溅到的，不是浓硫酸，她只弄到了稀硫酸。”
nbsp;nbsp;nbsp;nbsp;“那还好。”
连昼又问，“太子呢，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伤很重，还好及时救了回来，没有大问题。”
nbsp;nbsp;nbsp;nbsp;连昼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那个人呢？”
nbsp;nbsp;nbsp;nbsp;“在警局，暂时没有消息。”
nbsp;nbsp;nbsp;nbsp;“哦……”
连昼收回了目光，虚虚地盯着天花板，没再问下去。
nbsp;nbsp;nbsp;nbsp;倒是季明礼主动开口：“我以为，你一开口就会问司偕。”
nbsp;nbsp;nbsp;nbsp;连昼频率极快地眨了眨眼睛，沉默几秒，如实回答。
nbsp;nbsp;nbsp;nbsp;“我不敢问。”
nbsp;nbsp;nbsp;nbsp;季明礼用一贯冷静的语气陈述：“放心，他也活着。”
nbsp;nbsp;nbsp;nbsp;“……”
连昼眼皮一动，斜睨过去，“季明礼，你好像那种没有人性的鸡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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