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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王莽始终没有主动提出禅让的方案,也没有解决皇帝缺位的汉朝怎么禅让的难题,一直在“假皇帝”
的身份上绕圈,还从兰台里寻找汉哀帝“再受命”
的旧档。
从改元“初始”
到哀章献符,前后只有几天的时间,如此仓促,实在不像是早有授意和预谋。
此外,哀章在策书中窜入自己和王盛、王兴的名字,是哀章自己打的小算盘。
因此,此事由哀章独立所为的可能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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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哀章的个人行为,这件事就棘手了:倘若王莽早有安排,那么公卿廷议不会迟迟不决。
这种胶着令王莽感到焦虑。
他既担心公卿们的迟疑演变成普遍反对,也害怕王政君突然出面阻止。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又一件不可思议的祥瑞发生了——那巴郡石牛突然说起了人话:
趣(促)新皇帝之高庙受命,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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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赶紧催促新皇帝到高帝庙受命,别耽误了!
决断,是最重要的政治能力之一。
石牛说人话太过荒诞,一定是王莽所造,但这证明了王莽要在丁卯这天彻底解决问题的决断。
丁卯是王莽认定的受命之日,决不能更改。
他下令侍从做好准备,吩咐刘歆等人马上商定礼仪,起草诏书,确定改正朔、易服色等诸多事项,明日他将正式到高帝庙受禅。
第二天,戊辰日。
王莽又是一宿没睡,也没有进食,但他神采奕奕,看不出憔悴的样子。
当然,他也不会喜形于色,而是庄重严肃的修治仪仗,登上马车,缓缓来到高庙。
高庙的诸多礼官以及哀章都已在等候。
高庙礼官已提前拿到图和策书。
高庙的大殿里、汉太祖的灵位前,清庙之乐,钟鸣铿锵。
从前,汉家皇帝登基,都要来这里拜谒高帝之灵,寓意继承祖先的祖产,从高帝手中获得统治天下的许可。
今日不同了。
礼官以高帝之灵的名义,将图和策书正式交付给王莽,表示高帝刘邦已亲自禅位给他,标志着汉朝落下帷幕。
最后,礼官又给王莽加上帝王冠冕,表示王莽接受了禅让。
禅让大礼尽管十分庄重,但很仓促。
禅让完成后,王莽从高庙先去了长乐宫拜谒王政君,他要去拿汉朝的传国玉玺。
当年刘邦率军初入咸阳,屯兵霸上。
已经去了帝号的秦王子婴向刘邦投降,并奉上始皇帝的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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