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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顾渠没说要走，他想留在这儿，至少今天，至少今晚。
他哪都不想去，他想和江来待在一起，和这个年轻的，干干净净的少年江来在一起。
江来已经在那张小床上又摆上了一床被子，顾渠看见，便说：“摆不了两床，一个人盖一床太冷，而且睡不下，叠在一起。”
床边的少年脸上又红了一层，在屋里的暗黄灯光之下并不明显，手上却依言照做，两张被子叠在了一起。
房间的灯熄了，不一会儿，月光从窗子倾泻而下，落了一地的银白。
两层被子下是两具温热的身躯，江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又紧张，又安心，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却还是觉得有些缺氧，心脏似乎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身上疼吗？我这样躺着会不会挤到你。”
顾渠开口问他。
“不...不会。”
过了一会儿，江来轻轻侧身，面对着顾渠的方向，小声说了一句：“顾哥，我冷。”
江来如愿得到了一个拥抱。
感觉很奇妙，他们贴的如此之近，他现在也能听到顾渠的心跳了。
窗外是呼啸的北风，冷的像是要将人剥皮拆骨。
房间里是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江来在这个怀抱里沉沉睡去。
冷是他骗人的，可被人抱怀里真的好暖，时间能停下来就好了。
顾渠抱着十六岁的自己，抱了一整晚。
死去的江来好像又活了，他说...他什么都没说，他对着江来笑了笑。
“江来，醒醒。”
顾渠轻轻推了推了怀里的江来，怀里的人迷蒙的睁开双眼，又闭上，两只手揽上了顾渠的腰身，贴上了这个暖烘烘的热源。
“七点了，单词还没背。”
顾渠魔鬼般的低语在江来的耳边响起，江来猛地睁开双眼，又反应过来他和顾渠现在姿势，脸红了红，急忙从八爪鱼变身人类，拿起枕头下的单词本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到学习上。
“不下床背吗。”
顾渠问。
“床下冷。”
江来翻了个身，从脸贴着顾渠变成了背贴着顾渠。
总之，贴着顾渠。
顾渠在江来的身后单手支起头，同江来一起看单词。
过了十分钟，顾渠对江来说：“我背完了，你输了，江来，你请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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