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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上的皮肤却犹如冷玉一般白皙透亮。
极致的绯白对比，灼灼其华、恍然夺目。
先前季旷柔只觉得相泊月的长相清冷矜贵，可现下他精致的五官因着眼尾的那抹红，霎时间变得浓墨重彩起来，像被人那墨笔细细勾画了一番。
漂亮到有些妖冶。
美人垂泪，落地无声。
却不偏不倚砸在了季旷柔的心上，使得她心弦微动，不由得眯起了那双桃眼。
“想让本郡主放过你，也可以。”
季旷柔说着，彻底走近了他，不由分说地抓住了相泊月那正捏着锋利碎瓷片的右手，转而侧头抵在了自己的颈脉处。
一旁的翻云与覆雨，还有几个仆从见状，齐齐出声阻止。
“郡主，不要！”
闻言，季旷柔并没有理会，转而与面前神情惊愕的相泊月定定对视。
说话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还隐约带着笑。
“除非今日你能杀了本郡主，否则只能等到本郡主彻底厌了你的时候了。”
话毕，她明显地看到相泊月曜黑的瞳孔骤缩了一瞬，纤长浓密的睫毛也跟着震颤。
挣扎的神情有一瞬是她在幼兽身上经常见到的无助与惶恐。
蛮可爱的。
想到着，季旷柔脸上随即不加掩饰地扬起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
带着相泊月冰凉僵硬的手，又向自己的脖颈处抵了抵，口中语调随意地言道：“来啊相公子，犹豫什么，今日你只要杀了本郡主便能彻底得到自由了。”
“本郡主保证，等我死后，你可以全身而退......”
“杀我很简单的，我教你......”
季旷柔说着，带着相泊月的手微微用力朝自己脖颈倾轧，锋利的瓷片紧紧抵在了皙白透薄的皮肤上，几乎要压出一条血线来。
只要他再稍加用力，便能轻易刺破表皮划开动脉。
劲儿再大些，直接将经脉或喉管割断，这样纵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她。
是生是死，全掌握在相泊月手中。
几乎是在下一瞬，相泊月便神情惊恐地挣开了季旷柔紧抓着他的手，将瓷片远远地掷在了地上。
待他再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呼吸窒涩，垂在身侧的双手十指都在控制不住地发麻发颤。
他做不到。
纵使心中知晓季旷柔方才所言句句是真，他也做不到。
可他更做不到姐姐的死因还未查清之前，便和嫌疑犯纠缠到一起。
愧疚、无助、绝望、迷茫......
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如海面掀起的一阵巨浪，齐齐朝他涌来。
困厄住他，教他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相泊月蓦地皱紧了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冷白如玉的面上浮现出挣扎与痛苦之色。
季旷柔面上的神情十分愉悦，犹如一个因下对了赌注而赚得盆满钵满的赌徒。
她禁不住开怀一笑，俯身将面前的相泊月拦腰抱了起来。
更令季旷柔颇感意外的是，这次对方竟然没有丝毫的挣扎，闭着眼乖顺地蜷缩在她怀里，只是身体十分的僵硬。
将人抱起后，季旷柔抬脚便稳步走近了屋中。
中途她皱起了眉，有些讶然怀中人的体重，轻飘飘的仿佛没多少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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