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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寿看他一眼，说道，“你别说，虽然你现在还没到扮神的正日子，我今儿听了你被神仙上上签选中的事儿，现在看见你，都觉得身上全是神性呢。”
“哪儿那么吓人。”
隋宁远被他逗乐了，捧起碗来，“神仙也要吃冲蛋的不是。”
周寿走后，隋宁远盘腿在床边，又数了一遍银子，刨去两人今儿的花销，加上埋对联赚回来的，手里面一共是七两银子，他将整银和铜板分开，整银压在箱底儿存着，铜板则放在外头随时使。
“阿广，这一百文钱你收在钱袋子里，随身带着。”
隋宁远数出来，“请营造坊的兄弟们年前吃点酒，或是白天干累了买个甜水儿喝。”
祁广打开钱袋，说道：“主人家想得周到。”
“别舍不得，我听你说着，知道你同那几个营造坊的兄弟关系都好，好好经营着感情。”
隋宁远笑道。
日子翻过来，隋宁远已经转头就把要抬神的事情抛到脑后去，反正他也不大在意，在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沈如蓉第二天来家时，他正用刀刮着猪皮，站在灶台前忙活。
“做什么呢隋公子？”
沈如蓉凑上前。
“熬猪皮冻。”
隋宁远手上不停。
“哟想到一块儿去了。”
沈如蓉放下手里的口袋，笑道，“我前阵子还想着呢，家里头有猪皮正好可以熬个皮冻就蒜末吃，还怕你不会做。”
“这个我倒是会，我娘亲老是给我制来着，这算她的拿手好菜，有时候兴趣来了不让隋宅里的厨娘动手，偏要自己做给我吃，一来二去我也会了。”
隋宁远将猪皮上的毛都去净，将油脂刮干净，举起手里的猪皮透着光看，处理得干干净净。
沈如蓉帮他添柴烧起灶，做猪皮冻首先就要熬这皮，把里头的胶全都熬出来，黏黏糊糊的才好吃，这过程急不来，小火慢着熬，得熬一上午。
这边下了锅，两人闲得无事，沈如蓉就在边上缝着手里的活儿。
“你又制什么呢？”
隋宁远看她一眼，“咱们都忙活这么久了，还有谁的棉服要制吗？”
“不是，我在外接一点小活儿，帮人家制的，年前多赚点。”
沈如蓉道。
“哦是了，年后你要成婚了，有的是花钱的地方，你家里头靠不住，得自己辛苦。”
隋宁远道。
“反正我自个儿赚的钱自个儿用得踏实，谁也抢不走。”
沈如蓉低头缝补着，放下衣裳叹气，“我有时候就想着，我要不是个女人就好了，早就能出去闯一番自己的事业，何苦在家受气。”
“女人也行啊。”
隋宁远道，“我娘亲不就是个例子，等你嫁给周寿安定下来，你们俩年轻力壮的，琢磨点什么都能赚钱，看开点。”
“说得也对。”
沈如蓉点头。
隋宁远盯着她缝补的手愣了会儿，突然笑了，说道：“我真没想到如今我还能如此乐观，还记得当初，我可是自己给自己买棺材，天天只想着眼睛一闭入土了事儿的人，当真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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