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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祁允谏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昭虞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什么？”
昭虞正等着他的下文，等了半天没动静，不由得侧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她方才听祁允谏调侃时，微微侧过身，此时转头的动作快了些，两人本就离得不远，祁允谏为了跟她说话，还特意俯了俯身子，这一下竟直接凑到了跟前。
双肩几乎要碰到一起，昭虞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眸含着一层水雾，映出他的身影格外清晰。
祁允谏也没想到昭虞会突然转身，愣了一下，呼吸猛地一滞。
他能闻到昭虞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不知是什么味道，却比他在任何贵女身上闻过的熏香都要清爽。
她的睫毛很长，眨眼时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抖，仿佛扫上了他的心尖，让他莫名生出几分痒意。
他一时呆住了，方才想说什么，此刻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昭虞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发怔，不由得慌张地抬手摸了摸脸颊。
他一直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她左摸右摸也没发现脸上有异常，见他还是没反应，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在，“你倒是说话呀，怎么盯着人看个没完？话说一半就卡壳，你是有健忘症吗？”
这一推力道不大，却让祁允谏猛地回过神。
他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闪躲，默默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些距离。
祁允谏故作镇定地捋了捋衣袖，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当真打算把王家得罪到底？”
昭虞闻言，鼓了鼓脸颊：“我又不是傻子，平白得罪人做什么？”
她瞥了一眼大堂里渐渐多起来的客人，说话声音都小了些。
“你看这大堂，自打告示贴出来，来的人是不是比往日多了？”
祁允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不少客人一边喝茶一边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往柜台这边瞟，显然是冲着昨日的传闻来的。
昭虞见客人越来越多，大堂里渐渐嘈杂起来，便拽着祁允谏的手腕往后面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后面说。”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窜上了祁允谏的手腕，力道不大。
祁允谏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地方，那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色，带着股只属于女儿家的细腻。
直到来到后院，昭虞才松开手，转身靠在柱子上笑着解释：“我跟你说，这事不急着收场。
你想啊，百姓就爱看热闹，我这告示一出把王家那些猫腻抖出来大半，大家正看得起劲呢，要是现在就了结了，谁还惦记我的醉仙楼啊？”
她掰着指头算道：“你看这两天来打听消息的，看热闹的，哪一个不是点了茶点坐着不走？这客流量就是银子，得把大家的胃口吊足了，所以现在要先晾着。”
“哦？那你打算最后怎么收场？”
祁允谏好奇问道。
昭虞抬眼看向祁允谏，眼里闪着机灵的光，她朝祁允谏招招手，让他俯身，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
“等这阵风彻底过了，没人再念叨这事时，我再让人放话出去，就说当初都是误会，是底下人传话传岔了，闹了场乌龙。
王家那边再顺水推舟，认个管理不当，我这边也说一句意外一场，既给了他们台阶下，又能让大家觉得哦，这事还有反转，到时候酒楼的热度不就又回来了？”
反转，一种最low却又最有效的营销方式。
在现代时，哪怕那群吃瓜网友早已见识过各种名场面，却还是会被各种反转骗到。
就像那些明星被拍到黑料先硬刚一波，等风头过了再发个模棱两可的声明，既显得自己没输，又能把话题重新炒一轮，还能虐一波粉，让粉丝粘性更高。
参与事件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占理，实际不过都是落入了营销的计划中。
祁允谏闻言挑眉：“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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