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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害怕这世界的意志，害怕祂会为了陈平凡做出伤害你的事，害怕你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感情来得如此汹涌，这样深沉，反而难以轻易地说出口。
沈婷的手轻轻捏了捏乔桃支的肩膀，“我明白的。”
乔桃支睁大眼睛，转头看向沈婷，眼神中有巨大的疑惑、惊愕和不可置信。
“你……”
乔桃支很想问她到底是不是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被人构建的世界，是不是知道陈平凡是祂钦定的主角，是不是一直在，跟踪她？可话涌到嘴边，咽喉却像被人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响，“你要加油。”
“我会的。”
沈婷目送着乔桃支走出村办大门，去空地上招呼村民。
半小时很快过去，选手们有序上台，村民们难得一见这样的表演形式，总有人的头从人群中间突然跳跃出来，像海豚跃出水面。
陈平凡的朗读果然没有出错，流畅的阅读，加上又是村民们能听懂一些的“农作物大丰收”
，现场气氛热烈起来，掌声雷动。
轮到沈婷，她深吸一口气，从容地抬步上台，面向村民，面向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穿越人海，她仿佛像过去那样，穿越无数的位面，无数的时空虫洞，如此清晰地望见乔桃支，如此明确，如此笃定。
沈婷看见乔桃支的口型——
加油。
“各位听众，各位村民，国家人民政治会议今日在京市隆重召开……新时代统一战线的任务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到底！”
沈婷的声音清脆又洪亮，像百灵鸟，语气铿锵有力。
人群寂静片刻后，迅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掌声。
乔桃支看着台上的沈婷，她是珍宝，是能够刺破世界意志的宝剑，如此温柔，如此坚定。
两个人对视，笑了。
“沈婷同志。”
沈婷走下台的时候，那位同样参赛的农村女教师叫住她，“你的朗读非常棒。”
“谢谢。”
“我原本以为你是城里来的知青，又是大小姐，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村的广播宣传。
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没有彻底摆脱阶级思想的钢印，我向你道歉。”
沈婷有些无措，这个道歉来得这样意外，这样突然，这样真诚。
她从京市到县城，再到案羊乡，一路上不知受过多少非议与流言，其中不乏恶意的诋毁。
她也明白在知青队伍中，有一部分人其实瞧不上落后的农村，也瞧不上农村里的人，农村的一部分村民也一样，对城里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或接近敌意的揣测。
“你不用道歉。”
沈婷说，“这很正常。”
“正常并不就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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