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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别院角落，三盏灯笼被风刮得摇晃，光线下的人影忽明忽暗。
玄铁门的副门主赵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唾沫在青石板上滚了滚，沾了点灰。
“他娘的，灵霄宗这是走了狗屎运！
不就破了个毒案吗？看把他们能的！
他手里捏着个酒葫芦，喝一口便骂一句，“我刚从交易区过来，他们的‘九转还魂丹’预约排到了街尾，连金阳宗都派人去了，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固元丹’还卖个屁！”
坐在他对面的烈火堂长老王奎冷笑一声，指尖敲着桌面：急什么？
丹会的秘境试炼还有五日，那里面的断魂瘴专克木系灵力，灵霄宗的弟子大多修木系，进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他往灯笼那边凑了凑，火光映出他嘴角的疤，“我己经让人在试炼路上埋了‘破灵钉’，只要他们的灵力一紊乱，断魂瘴就能钻空子。
到时候折损几个核心弟子，看他们还怎么耀武扬威。”
最左侧的灰衣人一首没说话，这时忽然抬起手腕，灯笼的光落在他腕间。
那是个蛇形纹身，蛇眼处嵌着点猩红，在暗处闪着幽光。
“我家堂主说了，”
他的声音像磨石，“若是能让灵霄宗在试炼中除名，十瓶化骨散，分文不少。”
赵虎眼睛一亮，化骨散是血煞门的秘药，能融金蚀骨，黑市上一瓶能换十颗上品灵石。
“此话当真？”
灰衣人没点头，只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扔给赵虎。
“这是样品，事成之后，十倍奉上。”
赵虎打开瓷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他猛地合上，脸上露出贪婪的笑。
王奎也笑了，三人的影子在灯笼下交叠，像三只伺机而动的狼。
而此时的灵霄宗院落，丹房里还亮着灯。
聂枫坐在丹炉前，指尖夹着张丹方，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批注。
火光舔舐着炉壁，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高忽低。
他想起白日里百草堂主那过于热络的笑，流云派长老眼底的算计，还有交易区里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这些像丝线，正一点点织成网。
“秘境试炼……”
他低声自语，指尖在“断魂瘴”
三个字上敲了敲。
白日里清风谷谷主隐晦提过，那瘴气霸道，寻常清瘴丹根本没用，需得用“醒神花”
配伍才行。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枚传讯符，那符纸是灵霄宗特有的青纹纸，遇灵力便会发光。
指尖灵力注入，符纸上很快浮现出西个字：“秘境小心。”
字迹由淡转浓，最后化作一道青光，冲破窗棂，往白璃月的住处飞去。
符纸消散的瞬间，远处的钟楼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荡开，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聂枫望着跳动的炉火，忽然想起刚入灵霄宗时，师父说的话：炼丹如处世，火候不到则生，过则焦，最难的不是提纯药材，是看清人心。
此刻的丹会，丹炉里的火焰还在烧，可真正的较量，早己跳出了丹房。
那些藏在笑脸上的刀，裹在善意里的刺，比血煞门的毒更难防。
他抬手添了块灵木，炉火“噼啪”
一声爆响，映亮了他眼底的坚定。
不管这暗流有多汹涌，灵霄宗的路，总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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