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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愣神时，窗外掠过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风卷着麦浪晃，倒让他忽然想起东北的雪来。
“这次在东北，虎子还陪我找过一块石碑呢。”
沈砚之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软。
沈竹礽抬了抬眼，示意他接着说。
“就是咱们住的那个屯子，村东头不是有片松树林吗？虎子说他爷爷年轻时见过林子里有块刻字的碑，埋在雪底下。”
他边说边比划，“那天雪下得小，我们俩揣着两个冻窝头就去了，雪没到脚踝，走一步陷一步，棉鞋都湿透了。”
沈砚之想起当时的冷——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手冻得握不住树枝，还是虎子从怀里摸出个粗布手套，塞给他一只。
俩人在松树林里扒了半个时辰雪，首到虎子的棉帽檐都结了冰碴，才看见一块青灰色的石头露了角。
“挖出来一看，石碑上真有字，还有好些星星的纹路，跟这玉佩上的有点像。”
他指了指怀里的玉佩，“当时我还问虎子，这星星是干啥的，他说可能是老辈人祭天用的，现在想想，说不定也是跟地脉有关呢？”
“后来走的时候，虎子还送了我个东西。”
沈砚之忽然低头，从布兜最里面摸出个小木牌。
木牌是巴掌大的桦木，边缘被磨得光溜，没上漆，露出木头的浅黄纹理，一面刻着三颗歪歪扭扭的星，星与星之间用细浅的线连着，跟石碑上的星点竟像一个路子。
“他说这是前儿个在山上砍桦树，自己刻的。”
沈砚之指尖蹭过木牌上的刻痕，还能摸到细微的毛刺，“送我的时候，他手还冻得红通通的，说‘你拿着，要是忘了石碑在哪儿，看这星星就想起来了’，还说开春雪化了，他先去松树林里守着，别让野牲口把石碑撞歪了。”
沈竹礽接过木牌，指腹轻轻按在星纹上，眼神沉了沉：“这刻痕虽浅，但星位没乱，跟北龙地脉的‘辅星’位能对上。”
他把木牌和玉佩并放在膝头，侧过身让沈砚之看得更清，“你看，玉佩上是北龙的‘斗宿’，对应煤矿坑那样的硬地脉气口；木牌和石碑是‘辅星’，对应松树林下的隐脉——这其实是《青囊经》里‘地脉标记体系’的两种路子。”
“地脉标记体系？”
沈砚之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两样东西。
“对。”
沈竹礽指尖在星纹上轻轻划动，“老辈人研究地脉，不会只留一条线索。
北龙多硬脉，就用星纹标记——石碑是明记，木牌是私传，玉佩是关键信物，三者合起来，才能确认北龙地脉的核心指向。”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包袱里的残页，“而南龙多软脉，就用山脉纹路标记，残页上的纹路就是南龙的‘引脉图’，‘辰州蛊地’西个字，就是南龙线索的核心锚点。”
“那北龙和南龙的线索，其实是一套体系里的两半？”
沈砚之忽然明白过来，“就像一块玉佩劈成两半，得合在一起才完整？”
沈竹礽笑了，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差不多是这个理。
《青囊经》的秘密分藏南北，北龙的星纹、南龙的纹路，都是开锁的钥匙，少了哪一半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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