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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卷沙,中州边陲的万剑冢如一座沉睡的铁山,黑石嶙峋,插满断剑残锋,仿佛无数英魂不甘埋骨,将兵刃插天,怒指苍穹。
苏辰立于冢门外三丈之地,灰衣猎猎,扫帚背于身后,宛如一尊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隐世之人。
他手中握着半页泛黄古卷——《剑心录残篇》,纸面斑驳,墨迹如血,似曾浸透过无数剑修临死前的执念。
“剑修兵解,意不灭,气长存,听之者得一缕真传。”
他低声念出这句残文,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冢中沉眠的亡魂。
然而,就在这一瞬,识海深处,那由扫帚所化的“净蕴新核”
忽然轻轻一震,如同古钟轻鸣,与远方万剑冢中冲霄而起的剑气隐隐共鸣。
苏辰闭目。
心如止水。
他不再依赖系统,不再追求外物,而是以百年儒修所养的“文心”
去感应——那万剑残魂中,是否真有“道”
存焉?
儒以文载道,佛以愿持灯,剑……以心证道。
若心可通明,何须拘于形?
他盘膝而坐,将扫帚横放膝前,不入冢,不叩门,只是静听。
起初,风中唯有呜咽如哭,似万剑哀鸣,撕心裂肺。
那声音不入耳,却首透神魂,寻常武者听上片刻便会心神错乱,癫狂而死。
但苏辰不动如山,文心如镜,映照万念。
第七日。
风声骤变。
他在那无尽悲鸣中,竟听出九种截然不同的剑意——
刚烈如火,焚尽八荒,似有剑修临死前怒斩苍穹,宁折不弯;
阴柔如水,缠绵不绝,如月下孤影,剑走偏锋,至死未出全力;
迅疾如雷,一闪即逝,仿佛一道惊鸿掠空,快得连残影都未曾留下;
滞重如山,沉稳如岳,哪怕兵断人亡,剑意仍镇西方;
还有悲怆如秋、凌厉如霜、诡谲如雾、孤绝如雪、混沌如渊……
九种剑意,皆残缺,皆不全,却每一缕都饱含临死前的不甘、执念、悔恨与顿悟。
那是真正的“道之碎片”
,是无数剑修以生命为代价刻下的最后道痕。
苏辰心神一震。
他没有动用扫帚,没有开口,只是在心中默念一声——
“签到。”
刹那间,系统虚影在识海中一闪而过:【检测到‘万剑遗音’,蕴含九种残缺剑意,是否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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