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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喃喃：“那是……我们的声音。”
就在此时，一道佝偻身影踉跄而出。
言奴，那个一生未曾开口、只为“道谕”
而活的哑者，此刻嘴角渗血，双目却亮得惊人。
他一步步走向无字碑，手中紧握一柄断笔，那是他曾写下无数律令的证物。
他在碑底跪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指尖的血抹在青石之上。
然后，他张开了嘴。
那一瞬，仿佛天地都屏住了呼吸。
“安——！”
一声嘶吼，穿云裂石，响彻九霄。
这不是道谕，不是律令，而是他一生未曾说出口的祈愿，是他灵魂深处最纯粹的呐喊。
声浪如潮，瞬间引动隐藏于万民心中的“民心律网”
。
百城百姓，无论老幼，无论贵贱，几乎在同一刻仰天回应：
“安！”
“安！
！”
“安！
！
！”
声浪汇聚成洪流，冲散了残存在天地间的“名之怨风”
——那股由权欲、执念、虚名所化的阴邪之气，在这浩然民愿之下，如雪遇阳，尽数消融。
言奴倒下了，倒在碑前，嘴角含笑，双目闭合，再无声息。
苏辰缓步上前，蹲下身，伸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睑，低语如风：“这一声，替你说完了。”
风拂过碑面，无字碑静静矗立，仿佛己存在了九万年。
而在那碑底最深处，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波动，悄然浮现。
第154章道归扫，门己空
天光如墨，残云不散。
无字碑前，风雪欲来，却凝在半空，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所禁。
一道苍老的身影自虚空中缓缓浮现，形如枯槁，衣袍褴褛，双目浑浊却深不见底——正是天碑灵的残念。
他望着那通体青灰、无铭无刻的巨碑，身体剧烈一颤，像是九万年的执念在这一刻终于寻到了归处。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还未触及碑面，泪水己先落下。
“九万年……我等到了。”
声音沙哑如砂石磨地，却饱含着跨越时空的悲喜，“九万年啊……从‘门’立起的那一天，我就在等一个能把门扫干净的人。”
他佝偻着身子，一步步走向碑底，每一步都像踏在岁月的脊梁上，沉重得让天地为之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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