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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江的晨雾裹着化不开的腥甜，在江面织成一张暗绿色的网。
苏清鸢伏在下游礁石后，帷帽的轻纱早己被毒雾染成淡青，她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指尖捏着片刚从水面捞起的芦苇叶——叶尖泛着焦黑，边缘凝着细密的绿霜，是玄鳞夫人蚀骨毒雾的痕迹，比三天前她送来的样本更烈。
“得再靠近些。”
苏清鸢咬着唇，强压着左肋窍穴的隐痛。
自从上次解封窍穴后，只要接触到高浓度毒雾，内腑就像有细针在扎，但她知道，必须拿到最新的毒雾样本——温杳的七星解毒剂虽能解低阶毒雾，可玄鳞夫人若在窟里加了新料，之前的准备恐怕全要落空。
她从袖袋里掏出块浸过抗雾草汁的锦帕，小心翼翼地裹住口鼻，然后踩着礁石间的浅滩，往上游蛇骨窟的方向挪去。
江水没过脚踝，冰凉的触感里带着丝诡异的滑腻——是蛇妖蜕皮时脱落的鳞片，混在江水里随波逐流，偶尔能看见片泛着暗光的黑鳞，比手掌还大，显然是玄鳞夫人的首属蛇妖留下的。
离蛇骨窟还有半里时，苏清鸢突然停住脚步。
前方的江面泛着不正常的暗绿，雾气浓得连礁石都看不清，隐约能听见窟里传来“滋滋”
的轻响，像是毒雾在炉子里翻滚。
她掏出琉璃瓶，刚想舀些江水，却见水面上飘来些极细的黑色粉末，像被风吹散的煤烟，落在礁石上瞬间凝住，竟和她之前在苍梧县黑煞巢穴里见过的蛇蜕一模一样。
“难道是蛇蜕粉末？”
苏清鸢心里一动，赶紧用银勺舀了些粉末，小心地装进另一个琉璃瓶。
她想起《镇魔司妖物志》里的记载：蛇类妖魔的蛇蜕含特殊角质，遇硫磺会凝固，若混在毒雾里，或许能成为克制毒雾的关键。
为了验证猜想，她从怀里掏出小包硫磺粉——是陆承昨天特意给她的，用防潮纸包得严实，怕她在探查时遇到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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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鸢倒出少许硫磺粉，轻轻撒在装着黑色粉末的琉璃瓶里。
粉末刚接触，就发出“滋滋”
的轻响，原本悬浮的黑色颗粒瞬间凝固成小块，瓶壁上的绿霜也消退了大半，连空气里的腥甜都淡了些。
“成了！”
苏清鸢眼底闪过惊喜，赶紧把琉璃瓶收好。
这个发现比她预想的更重要——只要在决战时用硫磺削弱毒雾，再配合温杳的解毒剂，玄鳞夫人的最大依仗就成了摆设。
可没等她松口气，身后突然传来“哗啦”
的水声，是蛇妖的尾巴扫过水面的声音！
苏清鸢瞬间屏住呼吸，翻身躲到礁石后，指尖凝起淡青色的罡气。
只见三条青鳞蛇妖从水里钻出来，身上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毒雾，正朝着下游渔村的方向游去，为首的蛇妖左颈有道浅疤，是上次被陆承斩伤的残余小妖，显然是玄鳞夫人派来探查防线的。
“不能让它们发现渔村的疏散点。”
苏清鸢咬着唇，罡气在掌心凝得更细，像根青针。
她等蛇妖靠近，突然纵身跃起，罡气精准刺向为首蛇妖的七寸——“罡气破穴！”
蛇妖惨叫一声，身体僵首地倒在江里，毒雾瞬间散了大半。
剩下两只蛇妖见状想逃，却被苏清鸢的罡气缠住尾巴，她趁机掏出信号弹，拉开引线，淡青色的光在雾里炸开——这是和陆承约定的“发现妖踪”
信号。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远处传来马蹄声。
陆承带着赵烈和五名差役赶来了，玄色云纹衫的袖口沾着硫磺粉，显然是刚从江防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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