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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妹妹和那个孩子的身影。
屋内，那股混合着腐烂与污秽的酸臭味，似乎更加浓郁了。
陈默转过身。
他脸上的温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只剩下一种近乎于实质的冰冷。
他的目光，扫过这间如同垃圾场一样的屋子，最后，定格在墙上那张刺眼的“全家福”
上。
照片里，景昊搂着刘雨晴，笑得一脸幸福。
刘雨晴的脸上，也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这张照片，和眼前的狼藉，形成了一种荒诞至极的对比。
“默爷……”
小白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请功的兴奋。
“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景昊、王秀玉，还有那个叫柳如烟的小三，他们从小到大干过的所有烂事，一桩桩一件件，现在全都在江城的各大论坛和社交媒体上挂着呢。”
“保证每一件，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陈默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那张照片。
他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屋内的三个诡差，齐齐感到一股寒意。
“你们看。”
他抬起手，指着那张照片。
“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家庭。”
他又指了指地上那一堆发霉的外卖盒子，指了指那个空空如也的米缸，指了指那个被孩子翻找过的垃圾桶。
“守着你们所谓的‘冥府铁律’，守着那本该死的‘生死簿’。”
“一百年。”
“你们就守出了这么个结果？”
陈默终于转过身，他的目光，像两把最锋利的解剖刀，首首地看向牛二和马冬妹。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正是这种平静，让牛二和马冬妹感觉自己的魂体，正在被一寸寸地凌迟。
“一个含冤而死，连魂魄都无法安息的母亲。”
“一个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在家里，靠翻垃圾桶活命的孩子。”
“这就是你们用一百年时间，去维护的规矩？”
牛二那张粗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想说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想说他们也没办法。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个垃圾桶时，那个三岁小女孩踮着脚，小心翼翼从里面捏出面包边的画面，又一次，狠狠地砸进了他的脑子里。
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得他魂体剧痛。
“噗通！”
这个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虬结的魁梧壮汉，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地砖，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默爷！”
牛二的嗓音，嘶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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