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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情饱满,灵魂激昂,被过去的时代压抑已久,如今恰逢开放,又遇到了古秀梅这样志同道合的同志,创作欲望犹如洪水决堤般汹涌出来。
他们持续不断地创作出催化民智开蒙的音乐、绘画、书本、评论、影视、戏剧……针对不同的人群,他们将这些作品伪装成了各式各样类型。
有更易在校园传播的青春恋爱和玄幻武侠版本,也有更易在压抑欲望的成年人当中传播的情色版本,更有在人生郁郁不得志的中年人当中传播的个人英雄主义幻想的版本,还有在老年人当中传播的夕阳之恋、老当益壮版本,更有纵横商场版、叱咤武林版、痴情男女版、喜闻乐见的日常生活版本,悲情版、复仇版、穿越版、意识流版、战乱版……凡人类之所想所思,他们的脑海中都能极尽才思去创作。
有了创作,自然也需要有人将它演绎出来,吕文羽的人脉便在这方面成了关键。
她在文艺剧院担任院长数十年,期间所结识的演员、名流、音乐家、剧作者、评论员、演奏家、导演、绘画者比比皆是。
这些人在过往的灰色岁月里,或多或少都承受过压迫和侮辱,他们是和吕文羽一般的幸存者。
更多的不幸者,他们的同伴、兄弟、姐妹,则是成为了像吕文生那样的惨烈的牺牲品。
时代的背景之下,他们甚至不能为那些同胞去发声、抗争,去复仇。
历史的滚滚车轮之下,他们仿佛是被大地母亲所遗弃的婴儿,生死由命。
与从未开智的普通老百姓不同,他们将自己的残活视为是个体的韧性,而并非是时代的宽容或上天的恩赐。
他们固守着自己所认为的那一方净土,不愿意受当局者浸染。
他们表面附和,内里却充满了反叛。
是的,我用的词语是自以为。
因为我是一个绝对客观的记录者。
他们以及所有人,包括古秀梅、古妙心、黄豆豆、何曼珠,甚至过往的胡得为、刘罐头、陈传富之类,在我这里都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正与邪之分。
这并非是出于记录者的职责,而是我从本心出发,即如是以为。
而且,所有看似正确的,背后也都有其残忍的地方。
就拿这些文艺者来说,他们自诩天命,纯净不凡,可是当他们走在大街上,看见那沿街乞讨的乞丐,他们却会摆一摆自己的衣袖,只觉得那是污秽之物。
再且看那些高位的文艺者,哪一个成为风流之徒以后,不是干尽风流之事。
这些清高文人,无论嘴上说得如何冠冕堂皇、高风亮节,其本质也不过追求名利而已。
他们与那些自私且逐利的政客和商人所不同的是,政客与商人在追求名利的同时,利是大于名,他们并不在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的评价。
而这些清高文人,他们既想要普通民众的拥戴和优评,又想要富丽堂皇的奢华生活。
我时常会有一个非常朴素的观点。
我认为,最适合当政当权的,最应该是那些极其朴素的、毫无名利追求的、只在乎衣食住行这些踏实生活细节的人。
国家和人民的性命只有交到这样的人手上才可以真正安稳。
但我也非常明白,这仅仅是一个非常朴素的观点,除非某天整个地球上只有一个国家,且这个国家足够小、足够集中,才可能会有这样理想主义的世界出现。
不然,只要有不同的势力存在,只要国家存在分裂的可能,就必然需要一个强势的,甚至近乎于暴戾的、手段狠烈的领导人出现。
他必须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且手腕了得;他不能轻易被情欲或利益煽动,他要像插在石头上的一把利刃,铁石心肠,锋利无比,也要有遮在利刃上的一抹红绸,懂得藏锋而立。
古秀梅原本也希望我能帮她创作一些东西,但是从这本书的最开始你就知道,我虽然饱读群书,但是却实在不善于创作。
我的那支老旧英雄牌钢笔,还是少年时期舅舅送给我的。
上次雪夜过后,我也已经十余年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他大抵是死在那远洋之外的彼岸了。
我不应该说大抵,因为他确乎是死在那里了。
他死在一个名叫索尔金的小镇。
那是一个并不炎热的夏季的清晨。
瓷器铺的老板伸了个懒腰,推开封闭的街门,却在门前看到一具已经招满苍蝇的异国面孔。
在混乱的边境小镇,这种横尸街头的事情,瓷器店老板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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