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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大人，你何来的罪？我做这一切时你还在昏迷中，整个逢春山都任我摆布，莲花灯是我偷的，活人献祭是我的主意，你并未参与，甚至不知，你究竟何来的罪?”
山神微微偏头，与他对视。
他怕在山神大人的眼中看到失望，那一刻他垂首，不敢看。
他只听见山神的声音缓缓传入他耳中：“罪在纵容，我并非不知这一切，只不过因私心才未上报神界。
我有罪。
愿一人承担罪责，只求神女放过常青。”
“我也有罪！”
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猫妖跪在山神身后，“是我所出的主意，他个树精榆木脑袋定是想不出来的！
皆为我一人之罪！
神女，我也是共犯！
"
在她的身后，逢春山的妖怪们一个个都跪下来说自己有罪，常青眼中含泪，他安排好了一切，引神女入梦境解执念，一人承认罪行，待他最后一个愿望实现哪怕魂飞魄散也值了。
可他们这样，是不是也会受到牵连了？
云祐竹看着人山人海的妖群对常青道:“他们都说自己有罪。”
常青沉默了一会，随即缓缓开口：“神女心中不是已有论断吗?”
他跪伏在地，恳求道，“但请神女，治于信徒一人之罪。”
山神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道“逢春山是我所管我的罪责更不可恕，神女若降罪，我愿与常青一同受罚。”
云祐竹忽地笑了，二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心中难免夹着几分紧张。
“以三咒换烧山之罪，若依我瞧无错。”
云祐竹淡淡开口“，不过山下全镇人并非都有错，你的罪，在滥，、在欺满。”
山神问道：“那神女要如问罚我们?”
云祐竹道:“一人去地府百年偿罪，一人……”
她看向山神，“管理不当，罚之受六道雷劫，其他人在山上为世人祈福五十年，尝人间四季。”
常青往前挪了几步，道:“神女，山神大人魂魄有损，恳请让信徒代之。”
“你若强行受之，那才会魂飞魄散。”
云祐竹瞥了他一眼，“原先在逢春山庄所见‘神树’，当是你的本体吧。”
常青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
他……他分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云祐竹没有看他而是伸出手，道：“千疮百孔，根部之毒深入，活不了的。”
手指轻颤，汇成一只金蝶，“先说说你的愿望吧。
“金蝶向常青，他伸出双手，金蝶在手上盘旋。
常青将手高举，虔诚祈祷：“信徒常青，只愿见一次枯木逢春，望万木永生。”
金蝶听愿，飞回到云祐竹身旁，似在询求她的意见。
云祐竹轻吐出一个字:“许。”
金蝶向上而去，常青紧盯着它化作千万只金蝶飞过身后妖怪们的身侧，顷刻间漫山枯草被花海所点缀，灰暗的天散去了雾，留下原本天蓝纯洁的天。
断枝重生新芽，枯木再遇明春。
常青抬头看着这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眼中忽然就有了光亮，似怀念又似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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