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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是主子身边的人。”
nbsp;nbsp;nbsp;nbsp;“然后呢？”
nbsp;nbsp;nbsp;nbsp;陈危似乎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好半晌才道：“不知。”
nbsp;nbsp;nbsp;nbsp;白兰有些失望，但又觉好笑，陈危就是这么个性子，看来在主子面前也一样。
真是木讷，主子问这么多，难道就没联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的目光透过帘缝，忍不住在陈危身上流连，因此没有注意到，清蕴并没喝陈危递来的茶，而是自己另斟了杯。
nbsp;nbsp;nbsp;nbsp;陈危的愣怔，正是来自于此。
nbsp;nbsp;nbsp;nbsp;“以前同在王家，如今又同在我身边，说‘不知’未免有故意撇清干系之嫌。”
清蕴似乎极淡笑了下，“还是说，你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对我这个主子倾诉，而是要私下对白兰说？”
nbsp;nbsp;nbsp;nbsp;陈危终于反应过来，出声道：“我和白兰确实不熟，除去同为主子办差，私下没说过话，也没有他意。”
nbsp;nbsp;nbsp;nbsp;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可，不必问得太过清楚。
nbsp;nbsp;nbsp;nbsp;白兰听到这儿，虽隐隐有预感，还是不由攥紧帘子，透出纠结心境。
nbsp;nbsp;nbsp;nbsp;她没了再听下去的兴致，悄无声息地离开。
nbsp;nbsp;nbsp;nbsp;外屋，知晓白兰离开，白芷也紧接着走出门，清蕴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收敛无声。
nbsp;nbsp;nbsp;nbsp;“跪下。”
她轻声。
nbsp;nbsp;nbsp;nbsp;陈危毫无异议，双膝一前一后落地，跪在她身前。
nbsp;nbsp;nbsp;nbsp;清蕴心中盘旋整日的莫名怒火并没有因他顺从的动作消失，反而愈烧愈烈。
nbsp;nbsp;nbsp;nbsp;她冷冷看着灯下陈危，即便跪着也仍显高大的陈危。
nbsp;nbsp;nbsp;nbsp;他沉默时，心中在想什么，除了陈管家，会有白兰吗？
nbsp;nbsp;nbsp;nbsp;在她没看见的时候，两人私下到底接触过多少次，说过什么话？他会像对待自己一样，渐渐为白兰献上一切吗？
nbsp;nbsp;nbsp;nbsp;除去白兰，是不是还有红兰绿兰黑兰？
nbsp;nbsp;nbsp;nbsp;他为什么不能更低调些、沉默些，不要那么显眼？送他去齐国公身边会不会是个错误？
nbsp;nbsp;nbsp;nbsp;清蕴脑海中这些杂乱的想法飞快穿梭，她完全没有办法恢复冷静，更没有办法接受陈危将来有可能会属于别人这个事实。
nbsp;nbsp;nbsp;nbsp;她对白兰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不满，没有愤恨，没有嫉妒，只是在听到那些话后，所有的思绪汇集，都变成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陈危背叛了她。
nbsp;nbsp;nbsp;nbsp;即使如今没背叛，随着年岁渐长，他也终究会罢。
nbsp;nbsp;nbsp;nbsp;但他的所有权属于她，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也不应该走向他人。
nbsp;nbsp;nbsp;nbsp;纤瘦的手指抚上陈危，稍用力，让他微微仰首，看向他的主人。
nbsp;nbsp;nbsp;nbsp;“白兰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我会同她说清楚。”
nbsp;nbsp;nbsp;nbsp;“如果之后还有其他人呢？”
nbsp;nbsp;nbsp;nbsp;陈危沉默，尚未发生的事，他没办法给出解决方式。
nbsp;nbsp;nbsp;nbsp;但他能感觉到清蕴平静神色下交织的情绪，“我会永远陪着主子，除非您抛下我。”
nbsp;nbsp;nbsp;nbsp;“你用什么保证？”
nbsp;nbsp;nbsp;nbsp;“性命。”
nbsp;nbsp;nbsp;nbsp;清蕴没在意这个保证，端详他愈发英气的脸，出神道：“也许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nbsp;nbsp;nbsp;nbsp;她说：“我不喜欢这样引人注目的脸。”
nbsp;nbsp;nbsp;nbsp;陈危没说话，无声了会儿，直接从身上取出匕首，朝额头划去。
nbsp;nbsp;nbsp;nbsp;第一刀，额角立刻出现血痕，鲜血涌出，从几滴汇成几道，避开双眼，顺着太阳穴、额中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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