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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以目询问清蕴，见她冷眼旁观，没有要制止的意思，抬手就要划第二刀，却被挡住。
nbsp;nbsp;nbsp;nbsp;刀尖轻轻碰到清蕴掌心，戳出一点伤口，混着陈危的血，让手掌显得鲜血淋漓。
nbsp;nbsp;nbsp;nbsp;“没有我的同意，我也不喜欢你随意伤自己。”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陈危用另一只没沾血的手，帮清蕴擦拭掌心。
擦拭干净了，再从怀中取出常带的止血药粉，掌心那点伤口就好了大半。
nbsp;nbsp;nbsp;nbsp;他额头的伤仍在汨汨流血，清蕴没出声，他也就没处理。
nbsp;nbsp;nbsp;nbsp;渐渐的，清蕴好似被那道伤吸引了，忍不住想抬手触碰。
nbsp;nbsp;nbsp;nbsp;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她突然惊醒般，陡然起身，定定看了眼陈危，转身朝内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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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被同僚们留下，在酒楼用了顿饭，席间众人就所修书籍的结尾展开争议，耽搁些许时辰，使他戌时一刻才归家。
nbsp;nbsp;nbsp;nbsp;月舍院门前悬着两盏风灯，静夜中氤出暖黄光芒，他悠悠然走至院内，才发现里面跪着一人。
nbsp;nbsp;nbsp;nbsp;凝神细瞧，正是陈危。
nbsp;nbsp;nbsp;nbsp;陈危头上有道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因未曾处理，伤口处的血块堆成一团，显得狰狞可怖。
nbsp;nbsp;nbsp;nbsp;对于李秉真的疑惑，陈危答是不小心磕伤的。
nbsp;nbsp;nbsp;nbsp;“为何跪在这儿？”
nbsp;nbsp;nbsp;nbsp;“我惹了主子生气。”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稀奇，清蕴生气，竟会气到这个地步，让人大晚上带伤跪在院中？
nbsp;nbsp;nbsp;nbsp;再询问几句，发现是陈危自愿跪在这儿请罪，李秉真摇头，“她最器重你，怎么会让你这样罚自己？先回去治治伤口，明日再来。”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也能算陈危的主子，但他没听，依旧执拗地、笔挺挺地跪着。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他，让李秉真莫名想到某些时刻的清蕴。
他们主仆二人毫无疑问是互相了解的，彼此了解的程度，也许远胜他这个半路出现的夫君。
nbsp;nbsp;nbsp;nbsp;没有再劝，径直入屋，发现清蕴没有在篦发、看书，而是早早躺进被褥，一副熟睡模样。
nbsp;nbsp;nbsp;nbsp;洗漱后，李秉真轻手轻脚地入榻，就发现清蕴转了过来，那双清凌凌的眼中哪有睡意。
nbsp;nbsp;nbsp;nbsp;但也没什么情绪，仿佛正在放空，又仿佛在神游。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轻拍她，等人看向自己再问，“陈危做了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
nbsp;nbsp;nbsp;nbsp;手无意识搭在李秉真身前，胸口盘踞的那股的情绪仍未彻底消失，如同一根鱼刺卡在咽喉，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nbsp;nbsp;nbsp;nbsp;如果能把陈危关起来就好了。
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她一度冒出这种想法。
nbsp;nbsp;nbsp;nbsp;放任他在外面，迟早会有更多的人受他吸引。
白兰不成功，还会有其他人。
如今她有这个实力，可以把想法付诸现实。
nbsp;nbsp;nbsp;nbsp;甚至思考了几种方式，不会太引人注意，又顺理成章的方式。
nbsp;nbsp;nbsp;nbsp;会很可怕吗？他会同意吗？清蕴静静地想。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拒绝了，清蕴知道，自己情绪定又会起极大的震荡。
nbsp;nbsp;nbsp;nbsp;既不喜这种情绪失去掌控的感觉，又无法克制自己。
nbsp;nbsp;nbsp;nbsp;她都不曾意识到，自己正在轻轻地咬着指腹，齿尖无意识地摩挲。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烦心事，不妨和我说说。”
李秉真温声道，“我毕竟痴长你几岁，有些事，兴许能给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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